季砚执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偏过脸:“反正你不能睡地上,晚上翻个身扬的都是灰,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季听眸中泛起不解,[……哪里有灰?]
杨叔天天让人打扫他跟季砚执的房间,尤其季砚执这里,别说是灰了,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出来。
季砚执心里冷笑一声,还灰在哪儿,灰都进你脑子里了!
简直就是个木鱼脑子,不敲不响。
季砚执索性不理他,走到另一侧上了床,躺下时还故意背对着季听。
季听有些无措地站起身,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整间卧室。
[床尾凳?]他打量着长度,眉心微蹙:[只有一米的长度,就算蜷着腿也躺不下。]
他又看向落地窗前,[那里倒是可以躺,但是季砚执嫌脏,不让我把被子放在地上。]
季砚执虽然闭着眼睛,但胸口的起伏一下比一下明显。
最后季听还是决定去小客厅的沙发上睡,虽然离季砚执的距离远了点,但好歹也是同一个房间。
季砚执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头发都快被气得竖起来了,但又死憋着一个字都不说。
季听来回搬了两趟,在沙发上铺好被褥后就躺下了。
他尝试着阖起双眸,四周的所有声音仿佛都沉淀了下来,带着记忆中的压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听的唇角浅浅地挽了下,随着睡意泛起,笑意自他的眉眼间渐渐淡去。
可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整个房间忽然被一只擎天巨手抓在了手里,每一次挤压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空气也被缩到了极致。
季听在窒息中骤然睁眸,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把头发打湿了。
而此时的季砚执也在深呼吸,不同的是他站在阳台上吸得是冷空气,否则胸口就要被气冒烟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愚钝的人,还是说季耳朵就是故意的,宁愿睡沙发也不睡床?
算了,爱睡不睡。季砚执不耐烦地想,反正难受的也不是他。
他转身回了卧室,刚准备关门,忽然听到了外面穿拖鞋的声音。
季砚执一惊,三两步跳上了床,抓起被子嗵的一声躺下了。
季听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一道闷响,他进去一看:[露台的门怎么开了?]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季砚执,走过去轻轻地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