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初也不着急,等他自己缓过情绪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凌熙渐渐停下了呜咽,红着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
“陆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回绝过我,对我的关心也始终如一。”
陆言初抬手拨了拨他沾湿的发丝,说了声:“应该的,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恐怕都不能活着坐在这里。”
话落,他忽然感觉凌熙身体颤了一下,手指也跟着紧攥了起来。
陆言初以为是自己的肢体接触越了界,于是收回了手,道:“你心里的事,现在想说了吗?”
凌熙咬住嘴唇,一直咬到发疼充血才抬起头:“陆哥,你和季听之前的事,我都知道了。”
陆言初眼底划过一道暗光,“你是指?”
凌熙没有回答问题,眼中闪烁着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陆哥,你可以写一份谅解书给秦在野吗?”
陆言初眉眼间的温度忽的一下消失了,他并没有沉下脸,语气却挂上了几分疏冷:“是秦在野让你来求情的吗?”
“不是!”凌熙赶紧道,“是我自作主张来求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这件事跟他有直接关系。”
陆言初从他脸上收回了目光,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更应该清楚,这件事你不应该插手。”
“我不是要插手,我是想……”凌熙头皮发紧,艰难地开口道:“我只是想,这次他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陆言初微微一笑,却像是冰冷的讽刺:“这句话不应该由你来说,应该是秦在野站在季听面前,为自己请求一个被原谅的机会。”
凌熙皱起眉,哀怨又焦急:“可是他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就算他想,他也做不到啊。”
“凌熙,你错了。”陆言初第一次在他面前沉下了脸,字字不让:“就算秦在野没有被关起来,他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低下头,如果他肯,他当初就不会对季听做出那样的事。”
凌熙听他每一句都带着季听,心里无端端的发涩,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季听已经愿意原谅他了呢?”凌熙胸口起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谎言就这么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陆言初的眼睛:“我说动了季听,他愿意为了我写谅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