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侧过身来,问道:“你春节之后似乎回来得越来越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季砚执沉默了片刻,“集团的事,你不用管。”
季听微微敛下眸,其实他不说季听也清楚:[自从季世泽回来,世力就正式变成了战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父子俩早就是不死不休地敌人了。]
季砚执没想到他小脑袋瓜里还在操心这些事,于是道:“你不用想东想西的,再晚我也会回老宅睡觉。”
其实以前他忙到九点以后就会在集团休息,那个休息室就是专门准备的,但这种话季砚执怎么会告诉季听呢,他只会觉得矫情。
季听闻言,看了他几秒:“是不是我跟你睡觉这件事,给你造成负担了?”
季砚执半冷不冷地哼笑一声,“季耳朵,我是个大活人,没有你我也是需要睡觉的。”
“哦。”季听点了点头,心里还说了声:[那就好。]
“睡觉。”
关上灯后,卧室变得宁静而幽暗,月光隐约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季砚执转头看了一眼身侧,低低地叫了声:“季耳朵。”
季听没应声,回应他的只有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声。
季砚执一点一点掀开身上的被子,然后把台灯光源开到最暗,下床去了客厅。
他今天的公事还没处理完,有两件事明早就要定夺,所以他必须要把文件看完。
季砚执悄无声息地来到小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笔记本,看了眼面前的沙发,又转头看了眼卧室。
犹豫了还没一秒,他转身去了浴室。
两分钟后,季砚执拿着被消毒纸巾里外擦了三遍的笔记本,偷感十足地上了床。
靠上床头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朝身侧看了眼。
确认季听没醒,季砚执才打开了笔记本。
时间一晃,到了凌晨两点多。
季砚执批复完生产系统部的最后一份邮件,合上笔记本,挺起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脊椎。
他吐出一口气,下意识又朝季听那边看了眼。
可这次季砚执却不像工作时那般迅速收回视线,而是顺着脸庞缓缓下滑,一路来到了白日里握过的那只手上。
季听天生就长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可此刻季砚执才发现,对方就连一双手都生得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