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是的,我有

季砚执拥紧了他,大手在他的颈后轻轻地抚摸着:“我知道,我知道……”

虽然他没见过姑姑,但对方能把季耳朵教得这样好,她本人一定是一个温和柔软又有非常力量的女性。

他没体会过这样的爱,但从季耳朵身上,他似乎也感觉到了那只曾温柔抚摸过无数次的手。

季听在他的肩上埋了很久,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宣泄过自己的悲悸,甚至在听闻姑姑在死讯时,他连眼眶没红。

那个时候他只感觉自己浑身一阵阵发凉,脸是麻的,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个劲地从喉咙里向外挤。

可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亲人的离开是会贯穿在血脉间的,每一次牵扯,每一次思念,都会沿着骨髓细密的发出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季砚执身上起来,吸了吸鼻子垂着眼不看人。

季砚执见状,扭过身从床头抽了一张纸,捏住他的鼻子:“擤。”

等他团起纸,季听才后知后觉地抬起眸,“你给我擦鼻涕,你的洁癖好了么?”

季砚执完全不在意地道:“给你擦,又不是别人。”

季听眼尾还红着,呆呆地看着他,季砚执被他看得耳热:“哭傻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还是第一知道,洁癖原来还分人。”

季砚执深眸微闪,清了下嗓子:“那你好好想想,我为什么分人。”

这个问题不用思考,季听早就有答案了:“因为你拿我当亲人了,所以才不会嫌弃我。”

亲人。

仿佛一道闷雷在季砚执的脑海中炸响,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被震得七零八落,直到完全一片空白。

季听见他怔忡地看着自己,微微抿了下唇角:“我说得不对吗?”

季砚执的瞳仁僵硬地错了下,语调几乎都不像自己的了:“我拿你当亲人……那,你呢?”

“当然也是亲人了。”

季听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那抹纯澈明明与之前别无二致,却堵得季砚执心脏有一种栓塞感。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莫名又有点想发笑,仿佛被荒谬到大脑停机了。

[季砚执好像高兴得失去反应了,但似乎又不单单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