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执心还热腾腾的,怎么可能睡得着,于是没安静几分钟:“季耳朵,你今天不是给实验室放假吗,你为什么还要工作?”
季听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放假的事?”
“昨天跟邓路青他们进来的时候,王冕说的。”
季听沉默了片刻,“也不算是工作,只是提前模拟一下……”
话还没说完,季砚执忽然朝床里躺了躺,还顺势掀开了被子。
他邀请的意味太过明显,季听也没狠下心直接拒绝:“我一会儿要出去,上床睡还要来回换衣服,太耽误时间了。”
“不用换,我对你没有洁癖。”
在他渴望的目光中,季听妥协地脱了外套,躺去了床上。
他刚一躺下,季砚执就用被子裹住了他,就像盘丝洞里的蛛网一样。
季砚执贴着他,唇角是掩盖不住的弧度:“你刚说模拟什么,你讲,我听着。”
“模拟将量子隧穿引入晶体管中。”对于后面的构想,季听缓缓道来:“两纳米的芯片其实已经无限趋近于物理极限,届时摩尔定律失效,硅基器件便再无优势。”
用最简单的方式举例,就像把一个头发丝从百分之一分到千分之一,也许不断进步的科技能达到亿分之一,但这已经是物理定律能够达到的极限,人类不可能再有突破。
听话听音,季砚执思考了一阵:“你的意思是,组装完微型光刻机,后面的超级版本不做了?”
“嗯。我之前一直没有直接授课,都是指一个大致的方向然后把问题抛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这样跳转到下一步时,他们绝大多数人才不会觉得吃力。”
季听想做什么,季砚执自然全力支持,但很多问题他还是要替季耳朵想在前面:“那你现在突然取消计划,你不担心上面会希望你稳扎稳打,多少会有点反对?”
“只要你不反对,我就会一直做下去。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将光刻机彻底变为历史,将芯片材料替换为碳纳米垂直叠置晶体管。”
简而言之,就是不用头发丝了,自己创造出一种不受限制的材料,而这种材料并非没有极限,而是在到达极限后会自我毁灭再生成新的晶体管,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季听没有深讲,毕竟他并不擅长这方面,所以这个计划还有最后的一些小环节要补充。
结果季砚执却认定了他会成功一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需要什么设备和材料,我还有很多钱,都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