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他的计划却是只有跟随他一起的义士才知道,她又是从何而知?张良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凝神沉思起来。
看着有些晃神的张良,田心细眉轻皱,暗道:糟了,又一时口快,说出让人意外的话了。虽然对她而言,这些不过是一般的历史常识,但是放到正在进行着的历史时期,如她这般好似有着预知能力的人,实在招人怀疑。
眼神突然一亮,田心淡淡地一笑,轻声说道:“先生不用惊讶,是师父他老人家算准了先生的这一步,所以才特意差我前来劝阻先生的。”
猛然回过神来,张良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姐先里面请吧。”说着,便引领着田心进了内堂。
奉了茶以后,张良便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姐方才说,是奉了恩师之意,特意来阻止子房的,却不知是为何?”
早已经口干舌燥的田心,迫不及待地狂饮了几口茶,浇息了嗓子里的燥烟时,才微笑着看向张良,“先生虽没有跟随师父习学,但是却得到了他老人家的兵法,也算是师父的弟子了,我们既是同门,先生以后就不要再以小姐相称了,直接叫我田心就好了,或者……师妹也可以。”
“这……”张良迟疑了片刻,方才舒展了眉头,拱手说道:“既如此,子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师妹方才所说的恩师之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张良投靠刘邦竟会是自己无意促成的吗?想到这里,田心突然感到一丝讶异,不过转念一想,事实证明他的这一步也确实没有走错。
如此,田心方才稍稍感到一些心安,分析道:“师兄想必是一时糊涂了,反抗暴秦是陈胜最先起义的,后来作战不胜而败走,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而现在,秦嘉竟背叛陈王,立景驹为楚假王,反而放着真正的楚王后代不立,如此势必会招致楚将的愤怒,合而攻之,恐怕景驹大势将尽了。”
闻言,张良惊怔半晌,旋即愧叹道:“子房当真是糊涂啊!若不是今日师妹及早赶到,恐怕院里的这班壮士已随子房沦为冤魂了。”说着竟起身向着田心作起揖来。
田心见状,急忙阻止了他,苦笑道:“这都是师父他老人家料事如神,我不过就是代为传话而已,师兄不必行此大礼。”
颓然地叹了口气,张良有些惭愧地说道:“实不相瞒,子房原本打算今夜动身,带着这班壮士去投靠景驹的,如此,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表情,田心隐隐觉得有些愧疚,虽然自己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却也是偷偷存了一份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