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小姐已开了尊口,那么奴才就斗胆请大小姐,给我……跪——下!”细小阴森的双眼在田心清冷的面庞上来回扫视几番,高发眼瞳忽然一亮,狰狞着面孔森然道。
“大胆狗奴,就凭你这种卑贱的身份,也敢对大小姐出言不逊,我看你是着急想见阎王了。”闻言,护佑在田心身旁的青山牙关用力一咬,勃然怒喝道。
“这小子怎么比我的反应还大,难道是我多疑了,他并没有什么隐藏的身份?”望着那青筋直露,正欲拔剑而起的青山,田心眉尖稍蹙,暗自嘀咕了一句,忽然纤手一抬,挡在他的剑前,语气平静地轻声道:“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知己知彼?!”脑海中回想起先前遭遇的一幕,青山动作稍滞,讷讷低语道,只是当目光瞥到对面那张森然狰狞的面孔时,旋又有些气愤不已地切齿道:“可是大小姐,他……”
“安静地站在一边,这里我自己会处理。”秀脸微沉,田心细弱的声音中透射出一股威严的厉气,不容得别人违抗。
盯着对面主仆二人的窃语私商,高发一声冷笑,轻挑着眉尖阴声道:“怎么,大小姐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奴才吗?既然大小姐如此没有诚意,那么小的也只好说声抱歉了,今天这城门恐怕是没办法对大小姐敞开了。”
“双腿只跪大王、父母和师父,你想让我给你跪下,是不是起码也该告诉我…你的身份是什么?”淡漠地注视着那双充满刻骨仇恨的细眼,田心夹着飞镖的双指微微动了动,神色淡定地问道。
腮帮因用力紧咬的牙齿而不停抽搐着,高发嘴角的那抹阴笑忽然滞住,眼瞳之中,恨意愈加浓郁了几分,“哼,身份?齐王自立的抛砖石,这个身份值不值得大小姐一跪呢?”
“家奴?棋子?抛砖石?”心中默默将这几个名词串联起来,田心双眸不着痕迹地轻转了转,隐约猜出了他的身份,只是对于毫无记忆的她来说,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但却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细节始末,更加莫名于这个家奴对她如此至深的仇恨。
“怎么,九个月前大小姐为齐王自立所精心策划的那场戏,难道这么快就已经不记得了吗?还是我高发这颗棋子分量太轻,不足以被大小姐记住呢?”凝视着突然静默的田心,高发双拳用力一握,狠狠地质问道。
“难道他所介怀的是自己被绑见官这件事?”暗自揣度着他内心的仇恨,田心语气淡漠地道:“既然你都明白,那么你该知道这一切的安排不过只是一场戏而已。”
对于田心如此轻松淡漠的口气,高发内心燃起的怒火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到达了顶点,想到自己因为这场戏而惨遭的绝境,此刻他真恨不得立刻上前掐断她的脖子,以解他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