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田横拳头紧握,漆黑的眼睛燃烧着暴怒的火焰,牙齿在颤抖间,无可遏制地泄露出寒意凛然的字句,“什么叫任性?献策先王,为齐国选择了一位仁德爱民的君主,是任性吗?还是冒死阻止大人失足成恨,不至留下千古的骂名,这样算任性?”
“原来田儋称王,真的是她的计谋!”咬牙暗怒道,想着自己接连两次与王位的失之交臂,田荣脸色愈加变得阴沉起来,佯作不明地斥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双目冷冷地盯着田荣,宽额上的青筋,根根鼓动着,田横低沉着声音道:“如果令牌是假的,此时此刻,你怕是早已背负了骂名,而不是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道貌岸然的鬼话。”
不置可否,如果当初田心手中所持的是伪造的令牌的话,如今的田荣只怕是早已稳坐了王位,无需在这里忍怒大费唇舌。
“罪名是大王亲自宣判的,无可置疑,就算全天下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也已经于事无补,没有人能够证明令牌是真的,也没有人能够证明她的使者不是冒充的。”面对着田横的铮铮冷语,田荣终于说出了最关键,同时也是最令人气愤却无奈的问题。
狠狠地紧咬着牙关,田横嘴角抽搐,纵然被田荣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不过却是无法申辩。
“你真的就那么希望她…死?若是明日她真的被处斩了,你还能心安,还能睡得着觉吗?”拳头狠狠地握拢起来,田横微微垂首,极尽低沉的声音中,隐隐地透出着决裂般的气息。
“命由天定,路是她自己走的,当初她在选择这么做的时候,就应该预想到会有今天。”眉头微皱,田荣表情冷肃地坚定道:“法不容情,我,问心无愧!”
“好一句问心无愧,希望大人最好记清楚,自己今天所说过的每一个字。”英目冷眯着,田横一字一顿地道,说完,不待田荣做出回应,便已豁然起身,厉声命道:“来人,恭送相国出营。”
清楚田横的个性,脸色阴沉的田荣,没有再多说什么,宽袖一甩,忿忿地走出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