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烦忧吧?”
“哎,惭愧啊!”闻言,张良那原本故作闲适的脸庞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涩,摇头叹息道:“跟秦军连日交兵,却是久持不下,韩城故地,也是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如此周旋作战,着实令人苦恼。”
有些惊讶于张良的这番情绪低落,田心黛眉微蹙,心中略微沉吟了片刻,微笑道:“日既暮而犹烟霞绚烂,不过,终究也只是短暂的一霎,不能持久。”
“秦廷强盛一时,虽然现在日渐衰败了,但也还是有它的余晖存在,就像天边的落日一样,正在绽放它最后的光热,只是经不起眨眼的工夫,它便会落山了。”目光从那抹绚烂的红霞处,慢慢转回到张良身上,田心淡然一笑,轻声道:“师兄苦心十年,现在,家、国终于得以复立了,应该更有信心才是。”
“师妹真会宽慰人,子房谢过了。”感激地一笑,张良凝重的眉头,却是并未因此舒展多少,暗叹了口气,不无惆怅的道:“怕只怕秦军的这抹余晖,持续不散,我军力不能敌,最后,韩地又得尽数落回秦廷手中。”
“看来,韩军怕是有些吃不消了,不然以张良沉稳的个性,断然不会如此低落。”心头暗忖道,田心秋眸微转了转,缓缓道:“秦廷虽然昏庸腐败,但其军中,却还是有着几员猛将的,想必师兄一定比我更清楚,正是依赖于他们的存在,秦军才得以争战到现在,依然没有败亡。”
“的确如此,不只是猛将,而且还是誓死不屈的忠臣,如果他们能够反叛秦廷,这仗,也不必再打了。”几番接触下来,张良也是渐渐不再当田心是寻常女子,更不会觉得她的话是妇人之见,所以在她面前,也便没有多少顾忌地直言起来。
“他们现在并不是陷于劣势,自然不可能轻易反叛,就算是要劝降,起码也得占在他们上风才有资格。”暗暗嘀咕道,田心黛眉微蹙了蹙,试探道:“师兄运筹帷幄,想必一定不乏对敌的良策,之所以久攻不下的原因,我想,应该是因为缺少强有力的执行者,无法最大程度地将您的策略发挥出来。”
“运筹帷幄,子房愧不敢当。”苦笑着摇了摇头,张良并未隐瞒道:“我军之中的大多将士,都没有多少征战沙场的经验,所以只能跟秦军周旋,而无法强攻。”
“在师兄面前,我不敢妄谈战术和用兵,只是,有一点个人的看法,说出来,还望师兄不要见笑。”前言铺陈地差不多了之后,田心忽然谦卑的一笑,轻声道。
闻言,张良深锁的眉头,忽然微微舒展了一些,望向田心的目光中,竟隐约带出了一丝希冀的神色,拱手道:“师妹过谦了,子房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