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幸运的男人啊!”心底默叹了一句,张良深沉的双目中不由浮起一丝嫉色,在他的直观感觉中,田心貌似是一个淡漠一切的超凡女子,然而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用心,着实让他也忍不住感到几分好奇。
尽管田心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但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每一点都正中张良的苦处,韩国本就势力薄弱,如今虽然复立,而实际形势却并不乐观,在与秦军的不断周旋中,他也是急欲寻觅良将。
瞧着忽然陷入沉默当中的张良,田心这才察觉到自己太过直接的言语,贝齿有些自责地咬了咬,尴尬道:“抱歉,我好像太冒昧了。”
闻言,张良摆了摆手,略含期盼的目光望着田心,缓缓道:“没有,师妹所言句句非虚,也正是子房所想,只是,他似乎无意投身于此,师妹既有心于他,为何不留下来,或许可以令他改变心意。”
“留下来?还是算了吧,男人的事情,女人插手太多的话,或许会变得很麻烦,这里是你们驰骋的天地,不适合我,像师父一样隐逸世外,那样的生活,我比较向往。”苦笑着摇了摇头,田心目光再次幽幽地望向远方,依然坚定道:“我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的。”
“师妹似乎很了解他,不过,他临走前倒是有一句话,托我转告师妹。”瞧着田心那分明不舍的眼神,张良眉头微皱,正欲代为转述时,却被她淡然地抢先了一步。
“我知道,他一定是说…我的陷阱很低级,有失水平。”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略显苦涩的弧度,田心丝毫没有好奇和怀疑的表情,仿佛她当时已经亲耳听到一般,然而这句话,却是在韩信*还没有踏入颍川之前,她便已经猜到了。
“可是,你还是掉进来了,到底是谁比较低级?这种游戏,我只会陪你玩一次,快点回来吧。”暗暗低喃道,田心缓缓收回目光,对着张良展颜一笑,轻声道:“谢谢师兄陪我聊了这么久,言语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时候不早了,我看我也该向您告辞了。”
听得田心要走,张良那张沉稳、平静的脸庞上,依然未有流露出些许其他的表情,只是略微一笑,拱手道:“师妹一个人多保重,若是见到恩师,烦请代子房向他老人家问好。”
“我会的,师兄也请多保重,那么,后会有期了。”微笑着拱了拱手,田心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转身,缓缓离去。
站立在原地,望着那道即使混入人群中,却仍旧显得遗世而独立的脱俗身影,张良淡定无波的脸上,终于是浮起一抹怅然,沉沉地叹了口气后,忽然低语道:“将这样的女子驱逐在外,齐国,当真是糊涂啊!”
瞧着那驻足不动的张良,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中,也是忽然发出一声低叹,继而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移出,神色恭谨地走到他跟前,垂首道:“大人,恕属下多一句嘴,这么多年了,终于出现一位能与大人交心的小姐,难道,大人不动心吗?为什么不留住她?”
回过神来,张良深沉的双目,骤然间变得威严起来,冷厉地瞥了他一眼后,自顾转身,大步离开,心头却不无感伤地叹道:“动心又如何?像她这样的女子,世间哪个男人能留得住?隐逸世外,希望将来,子房也能过这种生活吧。”
瞧着两道背离的身影,愈行愈远,面露不解的石坚,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呐呐嘀咕道:“年龄是差了很多,可是,怎么看都还是觉得,田心小姐跟司徒大人最般配。”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