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刑三这似乎有些极力撇清关系的话语,若是放在往日,田心或许还会饶有兴致地戏说上两句,不过,此刻的她显然是没有这般心思,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后,便是再次直对着卫仲走去。
“这么着急动手,好像有点欠缺理智吧,难道军爷就不怕一并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吗?”眸子扫过身旁几位持刀的差役,田心径自行至卫仲跟前,面色平静地轻声道。
“这世上好像还没有挨打不还手、有仇不报的道理吧,我说过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不过,他…刑涛,我今天是抓定了,还请小娘子不要再为他多费唇舌。”凶煞的目光瞥着刑三,卫仲语气决绝道。
“嗯,有仇自当要报,军爷这话,我举双手赞同。”望着俨然一副理直气壮的卫仲,田心秋水眸子间掠过一抹阴寒,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瞥不远处的一隅,忽然近前一步,细声道:“可是,如果为了报仇,连自己的性命也一同搭上的话,未免有些太亏了吧?”
“哼,小娘子是不是有点太高看那家伙了,难道本大爷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嘴角挑起一丝不屑,卫仲阴笑道。
“他们几个是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清楚,不过,恕我说句冒犯军爷的话,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修长睫毛轻轻眨了眨,田心毫不婉转地直接说道。
此话一出,便是让得卫仲脸色顿时阴郁了几分,的确,在一向以军功定级别的秦军当中,他之所以一直屈居在刑三之下,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身手差距,这才使得他一直功不相敌,以致在蒙军中迟迟得不到进爵。
“哈哈,是不是他的对手有什么关系,大爷我反正也没兴趣跟他玩什么君子之斗,只要能将他擒获,至于用什么手段,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嘴角略微抽搐了两下,卫仲旋即哈哈一笑,全然一副小人嘴脸地无赖道。
听得他这番好似势在必得的话语,田心却只是淡淡的一笑,继而语有所指的道:“军爷说得有道理,不过,怕只怕…还有个坐待观看的渔翁,等着这边鹬蚌相争之后,好尽得其利。”
“渔翁?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闻言,卫仲脸上的奸笑忽然一滞,不明所以地惊问道。
瞧着他面露慌怔的表情,田心暗暗冷笑了一声,目光示意性地瞥了瞥两侧正竖耳倾听的差役,轻声道:“这话似乎不太适合被旁人听到,为了军爷的安全起见,是不是可以让这帮手下暂时退后一些,如此比较妥当?”
听得这似乎借故将人支开的意思,卫仲眉头不禁一皱,眼中也是随之浮现一丝犹疑,虽说田心貌似一副纤瘦无力的模样,但看其言行之间的淡定从容,却也不由得不让人心生提防。
“怎么,军爷难道还怕会被我这么一个柔弱女子给挟持了?或者,是担心我趁机跟后面那家伙逃跑吗?”清澈眼波在卫仲那张流露疑色的脸庞上,略转了转,田心忽然怅吐了口气,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