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璋越想越心酸,竟兀自大笑起来。
碧水斋的掌柜和小二面面相觑,不知眼前的人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被这一盆水泼傻了?
远处的马车上,陆挽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
想从前的陆如璋是何等风光恣意,如今却沦落到这般丧家败犬的模样。
她虽面无表情,眼泪的却已夺眶而出。
萧寒迟见状放下了帘子,拉了陆挽棠到身侧,柔声道,“若是难过,就算了,他如今这样也不算好过。”
“怎么能算了呢。”
陆挽棠擦掉脸上的眼泪,眼神中恨意涌出,“今日种种都是他陆如璋罪有应得,我娘亲那般为他,他却残忍地害死了她,纵是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她瞧着陆如璋今日的遭遇虽是忍不住感性,可想到凤琳琅惨死,她根本就不会对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有半分心软。
萧寒迟揉了揉她的手,面露忧色,“他是应该千刀万剐,可我担心你。”
陆挽棠的心性他如今也算了解,她虽然对待恶人从不心慈手软,但也难免心中自苦。
久而久之,他很担心她会想不开。
萧寒迟提议,“哎,不如,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去做吧,你安安心心地等结果就好。”
陆挽棠微微一笑:“你这般说了,正好,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萧寒迟一喜:“成,没问题。”
陆挽棠无奈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儿你就答应。”
萧寒迟挑眉:“只要是夫人开口,刀山火海,我亦万死不辞。”
这可是陆挽棠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请他帮忙,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想办法帮她摘下来。
陆挽棠想了想:“刀山火海倒是不用,不过就是有些麻烦。”
她凑到萧寒迟耳边轻声低语。
这天之后,陆如璋病了。
一连在床上躺了两天。
第三天一早他催着管家把宅子也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