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耽误,立刻将青衣帮众人的后续,还有他之后所做的安排,尽数告知陈青。
说罢,宴云何又道:“抱歉,我只能做这么多。”
他明白,这与他跟陈青保证的并不一样,陈青若是怪他怨他,他能接受。
哪知道他话音刚落,陈青竟然双腿一软,险些倒了下去。
宴云何立即将人拉住,还未扶到椅子上,陈青便激动地跪在地上,他脑袋重重磕在石板上,磕得极狠,一下就将血撞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宴云何大声道。
陈青眼含热泪:“恩公,你对我们青衣帮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还你。”
宴云何扶着他双臂:“你先起来,别这么说话。”
陈青用力摇头:“这罪太大了,他们能活下来太不容易,我知道这全仰仗恩公,我陈青这辈子唯恩公马首是瞻!战场上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他陈青是个莽夫,但不是全然不知事的傻子,他知道宴云何究竟帮了多大的忙。
宴云何看他激动落泪的模样,心里的苦闷也消散了些。
陈青在谢过宴云何后,便要主动投案,宴云何将他拦下:“你妻子不是即将临盆,你何必如此着急。等他们到了大同镇,你再过去也不迟。”
陈青回过神来,抹了把鼻涕眼泪,用力点头。
宴云何说:“晚些时候,我派人将你妻子接过来,你好好照顾她。虽然兄弟是你的责任,但妻子也是伴你一生之人,不可轻忽。”
陈青眼泪汪汪地说好,瞧着恨不得给宴云何跪在,再乓乓两下把自己的脑袋磕破。
晚上宴云何在府里饮酒,宋文在不远处忧愁地望着,又不敢劝。
宴云何一个人独自对月亮喝了会,便举杯朝向屋檐的位置:“景色这么好,下来陪我喝一杯。”
屋檐的地方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别逼我上去抓你。”宴云何道,
还是一片安静,仿佛宴云何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宴云何:“你应该知道你跑不过我吧,隐娘。”
称呼一出,屋檐方向才传来 的动静。隐娘的脑袋冒了出来,尴尬地看着宴云何。
她翻身而下,默默地走到了石桌旁边,坐了下来。
宴云何饮着酒,分神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隐娘从袖子里摸了摸,她不愧是皇城司中掌握消息渠道的人,不过数日,便寻来了答案。
一个密封的信筒摆在宴云何面前,隐娘没有看。
宴云何伸手接过信筒,将纸条从里取出,却没有立即展开来看。
隐娘喝了点酒,被苦得直皱眉:“你为什么要喝那么苦的东西。”
宴云何握着那张纸条笑了:“苦吗,看来不是我的错觉,我今天吃什么都觉得苦。”
隐娘没出声,宴云何将纸条放在了桌上,没有看,而是重新拿起酒杯饮酒。
“你不看吗?”隐娘问。
宴云何嗯了声:“我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