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眼望向宴云何,竟发现这人在笑。
方知州又开始头疼了:“你能不能正常些?”
宴云何勉强收了点笑意,但并不成功:“虞美人好不容易下凡一遭,我还不能乐一乐?”
方知州实在受不住他:“万一是你自作多情呢?”
宴云何无所谓道:“我自作多情也不是一两回了,爷乐意,仙女就是该被捧着。”
方知州用扇子试图给他肿胀的脸颊再抽一回:“仙女要是听到这话,只会后悔没再给你一下。”
宴云何一下躲远了。
等方知州走后,那同友人闲话的放松便悄然褪去,隐蔽的焦躁又涌上了心头。
对局势的无法掌握,迷雾重重的现状,以及虞钦,都成了无尽的烦心事。
宴云何往榻上一靠,拿出那紫玉葫芦,幽幽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何时睡着,曾经的往事再次寻到了梦中。
那一年,他因高烧昏迷了五日,险些没了命。
在他好不容易醒来,却还是挣扎着要下地,前往天牢时,宴夫人才哭着说:“虞公已逝,此案已定,淮阳你别再闹了,你闹了也没用啊,我们谁也帮不了他们。”
宴云何张了张唇,唇面干裂渗血,他却感觉不到痛:“那……虞钦呢?”
宴夫人眼含热泪,冲他缓缓摇了摇头。
下一瞬画面急转,宴云何清楚这是个梦了,他不敢再梦下去,又舍不得离开。
那是八年前,他与虞钦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