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哆嗦着,几乎明白了一切:“他从一开始就是陛下的人吗?”
隐娘的声音因为失控而变得高昂,在殿内阵阵回响。
这些质问,几乎是剑指成景帝。
便是成景帝也无法对着隐娘愤怒通红的双眼,搬出那套说服宴云何的说辞。
眼前的人是虞家人,哪怕没有认在虞长恩名下,她也确确实实是虞家人。
“陛下!”隐娘声声泣血:“他是虞家最后一点血脉,虞家已经为大晋付出了一切了!”
“虞钦是最合适的人!”成景帝打断她:“朕别无选择!”
“陛下怎会没得选!不过是比起帝王名声……”隐娘话还未说完,宴云何一把上前,按住隐娘的肩膀:“隐姑娘,慎言!”
成景帝已经被气得唇色发白:“让她说下去!”
隐娘还要再说,宴云何死死抓住隐娘的肩膀:“隐姑娘,陛下没有跟你说,两日后虞钦便要离京吗?”
宴云何缓慢抬眼望向成景帝:“还不谢过陛下特赦?”
这话实在太讽刺,虞钦牺牲了一切,侥幸留得一命,却还要感谢从中受益最大的成景帝。
只因皇权在上,臣子们的牺牲,仿佛都成了应该。
隐娘惨白着脸,萎顿在地,所有理智都在听到宴云何话语的瞬间,尽数回笼。
下一瞬,她立即爬起身,重重地向成景帝磕头,力气极大,不过一下便将额心撞得鲜血淋漓:“请陛下宽恕臣女方才的胡言乱语。”
说罢她抬起头来,还要再叩首,仿佛要以此来消下成景帝的火气。
“够了!”成景帝压着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