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该有多担忧,预料过多少次最糟糕的结果。
宴云何忽然觉得,或许虞钦的情绪低落,不是因为嫉妒他和吴王世子,更多的应该是因为这个。
这时周大夫走了进来,他帽子都有些歪了,这是在路上赶的。
一见床上的宴云何,就背着药箱走了过来。
刚缠上的伤口,再次被打开看了一遍。
周大夫仔细打量这伤口,低声道:“怎么处理得这般粗暴,这是把烂肉都给割下来了?”
宴云何脸上因为高烧而带来的潮红已经渐渐褪下,变成了没有血色的苍白。
他刚才强撑着起床,走到虞钦身前,已经耗了不少元气。
倒进对方怀里,其实不是装昏,而是那刻他是真的站不稳了。
“必须要休养一段时间了,你这伤再拖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周大夫严肃说道。
宴云何还有力气笑:“这不是要靠周叔你来给我起死回生了吗?”
周大夫恨不得开十天半个月的药,让他昏昏沉沉躺床上,就像虞钦那会一样,别再随便动弹。
这两人怎么多灾多难,不是这个濒死,就是那个受伤。
他从箱子里拿出药粉,给宴云何细细上了一层药,又往他嘴里塞了颗药。
“只看明天能不能退烧了,要是还在烧,就算这仗能继续打,你也撑不下去了。”周大夫留下这句话,就叹息往外走。
隐娘连忙起身送他,虞钦从周大夫进来后,就没有说过话,只是在旁边沉默地立着,盯着宴云何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