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眠的声音、气息，看人时的每一个眼神，好像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路眠，我变得好奇怪，我好像……

话未说完，路眠就因为发烧晕过去了。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谢稚抿了下唇，缓缓将身体覆了上去，鼻尖还能闻到路眠残留的味道。

好好闻。

路眠，路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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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眠盯着不断喷出水的花洒，没有立刻脱衣服踏进浴缸。

路眠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摘掉头上的假发，短发的他穿着女生的裙子，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可他明明是男生啊！你不愿意面对他的性别！”

这是谢稚在愤怒时对苏辞说的话，即使穿着这身裙子，谢稚也认为他是男孩子。

听到谢稚承认自己是腿控的时候，路眠没有觉得厌恶，因为谢稚说，他长那么大，只对绵绵和路眠有过生理反应。

“当初我同意跟你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那张照片……”

让谢稚有反应的不是作为女生的绵绵，谢稚仅有的两次生理反应，都是因为路眠这个人。

心跳仿佛装进了一个狭小的盒子里，如鼓点般敲击着，一遍一遍，在路眠的耳边回荡。

他之前坚定的认为谢稚是个直男，认为谢稚只喜欢女生，所以不想去掰弯一个直男。

可是在玄关的时候，谢稚在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亲了他好多次，还用他的脚……

苏辞也说过：“他对你的关心超过朋友的界限了，你就没想过，他可能也喜欢你吗？”

路眠对自己之前的认知产生怀疑，谢稚或许，真的不像自己肯定的那么直。

谢稚有可能喜欢……

镜中的人双眼没有焦距，嘴角却缓缓上勾，笑意在脸上久久没有消散。

……

路眠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听到门把的转动声，床上的人像只炸毛的猫般快速弹起，谢稚狼狈的起身动作全部被路眠收进了眼底。

路眠觉得好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故意问道：“怎么了？”

谢稚死都不敢告诉路眠，他刚才在闻路眠的味道。

他红着脸拼命摇头，心虚道：“没、没有。”

路眠也没心情逗谢稚，他躲在门后面，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你有新衣服吗？我原来的衣服落在店里了。”

谢稚懵了：“我也没有。”

今天是他开学后第一次来这里，衣服全部都放在学校。

“你先穿我的外套吧，我、我去楼下给你买衣服。”谢稚拿起外套递给路眠，转身就要出门。

路眠赶紧喊住谢稚：“现在这个点，外面的服装店早就关门了，你上哪里给我买衣服？”

谢稚慌乱地转身，一向有办法的他也想不出来解决的好办法。

路眠无奈：“学校现在也关门了，你那身衣服还能穿，明天你去宿舍带两件衣服回来就可以了。”

谢稚呆呆地点头：“好。”

又夸奖道：“路眠，你真聪明。”

路眠：“……”这种夸奖请不要再说了，我谢谢您！

苏辞给路眠的女装不能穿了，上面全部都是汗。谢稚给他的外套还算干净，穿在谢稚身上勉强算合身的外套落到路眠身上，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

宽大的外套将路眠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外套下摆快到路眠的膝盖，走动也不会暴露。

路眠还算满意，他看了眼盥洗台上的脏衣服，他有点小洁癖，脏了的衣服绝对不会穿第二遍。更何况再穿着那套女装站在谢稚面前？他疯了吗！

路眠环顾四周都没看到脏衣篓，衣服湿哒哒的也不好带出去，他团吧团吧，把脏衣服推到了盥洗台的最角落。

路眠扯了扯下摆，觉得没有问题，他将穿过一次的内裤团成一团塞进了脏衣服里，确定不会被谢稚看出来后，才强自镇定地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