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濯雪却只是微微笑道:“你要练剑吗?”
越迷津沉默片刻, 解释般地说了一句:“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
内伤需要长养,一时半会气血难以恢复,这事儿是急不来的, 总不能就赖在床上,好似废人一般, 其实越迷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我知道。”秋濯雪并没有半点动怒的神色, “你躺乏了,想松快松快骨头, 也是合情合理。”
他越是温柔体贴, 越迷津却越是感到怪异, 手也在覆水剑上彻底松开, 闷头倒在枕头上:“罢了, 不去了。”
人食五谷而生百病,越迷津纵然再强, 也没有强到能抵抗病痛的地步,他幼年也感染过几次风寒,脑袋昏昏涨涨时倒是听话,可等略微好转,就立刻满山乱跑。
老道士总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拿着鞭条追着他,恨不得拎着他的后颈皮塞进被窝里再困上一天一夜。
越迷津当然不是想跟老道士対着干,只是他身体一向强健,既然人已康复,脑袋也已清醒,能走能跳,就实没必要再窝着做个病人。
可是……
越迷津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秋濯雪分明没有像是老道士那样対自己发怒瞪眼,也没有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不想対方失望难过。
越迷津才躺下,就觉得后背一暖,身上微沉,只听见秋濯雪隐含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又不高兴了?”
秋濯雪的声音固然近,可真正赋予越迷津感知的,却是他柔韧又灵活的手。
他的手指犹如银蛇冷鳞,蜿蜒地爬过耳廓,手背又好似鸿毛燕羽,轻柔地飘洒在脸颊上。
越迷津甚至能嗅到他身上这几日浸透出的药草苦味,略有些不自在,却没有挣扎,内心似也渴望着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更多一些。
秋濯雪的手指只是轻柔地在肌肤上滑动,似乎有无穷无尽的耐心,等着越迷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