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从屋里端出个小炉,将茶壶泼净,重新煮上。
越迷津默默想:“现烧吗?”
其实越迷津无所谓喝热喝冷,只不过步天行手脚实在是快,他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
“最近事情发生得太多,大家忙成一团,怠慢了。”步天行有些不好意思。
血劫剑的事过后,步天行身上那种年轻人的朝气跟锐利似乎都被蛊吞噬得一干二净,消散无踪,恢复了世家子弟那种优雅妥帖的风度。
他们曾是下了剑帖的对手。
此时此刻相对坐着,越迷津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他甚至快将这个人的面容都淡忘了。
步天行试图寻找话题:“此番前来,二位想必是已经找到了证据了。”
“不错。”越迷津冷冷道,“你方才已经说过了。”
步天行:“……”
与越迷津说话并不是一件费劲的事,只是需要一定的脸皮而已,步天行很恰好拥有这种脸皮,起码看起来是如此。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我是说,你与秋大侠说的东西是证据吗?”
步天行询问的模样竟很小心翼翼,仿佛除了公事公办之外,这句话还深藏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私心。
越迷津道:“是。”
步天行喜笑颜开道:“不愧是烟波客,不知道越大侠能不能将前因后果告诉我?我心中实在有些好奇。”
越迷津看着他骤然松了口气的神态,才忽然想起来步天行为秋濯雪退婚的事。
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对其他生灵的责任随时都可以变化成权力,如同父母对待子女,丈夫对待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