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越迷津皱眉道,“步渊停似乎并非全无了解,为什么会什么都不做?”
秋濯雪微微笑了笑:“一听就知道越兄小时候一点也不调皮捣蛋。”
越迷津冷漠道:“这与我小时候有什么关系?”
“无论孩子如何,在父母眼里总不是大错。更何况步天行生性谨慎聪慧,他纵然犯了大错,也必定会自己收拾好烂摊子,步庄主只能看到孩子的聪慧,又如何能看到他的心?”
秋濯雪顿了顿,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可是他心中也许隐隐约约是有些感觉的,只是不愿意去想,谁也不愿意去想自己孩子的坏处,不是吗?只要他解释两句,父母总是愿意相信孩子的。”
“就连我第二次见到步少庄主的时候,他那般诚恳地认错道歉,连我都不忍去责备他的鲁莽,更何况步庄主。”
“然而……除了步天行的父亲之外,他还是万剑山庄的庄主。”
秋濯雪忽然感觉有些惆怅。
如果步渊停只做步天行的父亲,也许他与越迷津现在要对上一个胡搅蛮缠的发狂武者,要对上一个饱受丧子之痛的父亲。
那样的话,虽然麻烦,但心里总还是轻松些。
秋濯雪从未怕过麻烦。
偏偏步渊停不但要做步天行的父亲,还要做万剑山庄的庄主。
越迷津道:“其实仔细想想,步天行倒也的确有些了不起,欺骗丁流云,戏弄唐轩,甚至将他的父亲蒙在鼓里,所有人都被他骗得团团转,只不过他这人实在……”
他嗤笑了一声。
秋濯雪倒很平静:“这也寻常,聪慧与人的品格本就毫无关系,甚至一个人为人到底如何,与他的身份、地位、成就都没太大的干系。出身高贵之人,品性未必高贵;聪慧之人,也不尽然就是高洁之士。”
“起码你是如此。”
秋濯雪一怔,随即莞尔:“你今日的嘴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