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薪停职,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

高高的红墙和宫门虽限制了她的自由,却也隔断了后宫的是是非非和钩心斗角,更隔断了夏修宜那一碗碗让人犯愁的毒汤水。

躺平摆烂的日子,吃喝用度皆不差,且落个安静,过得颇有些退休的意思。

只是可惜,她坐的仍是摇摇欲坠的后位,心里始终是不踏实的。

时光如梭,春意渐浓。

不知不觉,千禧宫院内的梨花和玉兰都开了,而倒计时的小册子也又薄了几寸。

时间就这么一晃,二十天倏然而去。

距离柳太后给的期限,仅剩五十九天。

而在这二十天里,药食同源,膳食上的用心,外加坚持不懈的运动,夏时锦的身子也跟着恢复起来。

现如今,原身的那些华美衣裙,也愈发地合身。

一头青丝如黑绸般柔顺润泽,眼下的两抹乌青也已淡去。

夏时锦的面色养得更是白里透红。

明眸善睐,红唇如花,着眼之处,处处都洋溢着韶华之年该有的生机。

今日。

宫婢阿紫刚刚去内务府领了月俸回来。

夏时锦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慢声慢语同阿紫聊着。

“打听了吗?”

阿紫柔声回道:“回皇后娘娘,打听了。”

“皇上这二十日里,有五天是宿在了婳妃那里。”

“还有三天是宿在了婉常在那里。”

“另有一日,是去了如妃那里,但皇上也只是坐了坐。”

“听说,如妃不知为何又哭哭啼啼地跟皇上闹了别扭,皇上嫌烦,便未在那里歇息。”

“剩下的日子,皇上要么是在勤政殿过的夜,要么是在养心殿独自休息的。”

夏时锦听了,心情烦躁。

连带着暖洋洋的春光都刺眼得很,便不耐烦地将手中的团扇扣在脸上。

二十天啊。

萧泽宠幸的都是不能生的和不想生的。

照这样下去,她的“开枝散叶”项目,何时能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