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其找来一个小小木片,小心的刮着梅瓣上的霜露。析秋仔细盯着红蕊花瓣,嘱咐着:“就当在行一番风雅之事,咱们这些天,每天来采点。积少成多,想来也用不了几天就能够量了!”
话落,正好将那梅瓣上的冰露刮完,又道一声:“这要摘梅,那得摘多少才能化成一坛水?花摘多了,空了园子,就不雅了!”
“少奶奶说得是!”蓝衣也正好刮掉一朵梅花,看着满园的大红色,笑着道:“这般好看的花儿,若摘得只剩了秃枝,那咱们不就成了辣手催花之徒了?”
绿芜听得扑哧一声笑将出来:“你倒是敢说,你可知辣手催花这词儿,是用在那登徒子身上的?”
“哎呀呀,那咱们就来当一回登徒子如何?”蓝衣听她说后,嘻嘻一笑,抱着小罐踱到析秋身边。指着析秋正好刮完的一瓣梅花,摇头:“看看,咱们少奶奶对这花儿,真是怜惜呢!”说罢,调皮的将那红梅摘下,一个巧劲儿扔进析秋的罐子:“诶,我呀,还偏就要做了这辣手催花之人!”
“哈哈……哈哈!”绿芜被她逗得不行,在那指着她笑骂:“你倒是敢!你这蹄子,也就少奶奶心好的任你玩笑,若换了旁人,怕是板子都够你吃的!”
蓝衣嘻笑的跟在析秋旁边,挑眉得意不已:“咱们少奶奶可没那般严的规矩,只要作好了份内该做的,没了那起子不该有的心思,自然就松快好过活!”
绿芜收了声,知她这是在敲警钟。于是她对析秋福了一身,恭敬一笑:“自是知道的!”
析秋抿嘴嗔怪的看了蓝衣一眼,随后挥了手:“闹也闹了,笑也笑了,该是好好干活才是!”
“是!”两人听罢析秋的吩咐,这才又齐齐福身,各自去往一株梅树处,动手开始采集起了冰露。
析秋将跟前矮枝上的采完,换了个方向,找了棵靠近园林门边花朵较多的一株。刚采不到几朵,手便感到一阵刺骨凉意传来。皱眉一下,那种沁人心脾,透进骨子的寒让她有些难以承受。疑惑的看了看自已今年未冻的纤手,猜想着,这后遗症这般严重了不成?
咬牙强行忍着将那棵梅花矮枝采完,便又找着另一棵行去。奇怪的是,手虽还透着寒意入骨,却比在园林口那棵采时要好了很多。
析秋转身向着园林口看了看,却并未见有任何不妥之处,摇了摇头。猜想着,可能园林口风大的原因?
这中膳吃罢完后,析秋她们几人又一次去往了梅林。其间蓝衣知她中午时捂着汤婆子暖了很久,怕她再冷,便拒让她来。
不过析秋却想的是,难得有动手的机会,这嫁进侯府这般久了,也未真正动手作过啥,每天坐着睡着也没甚意思。于是也不顾蓝衣的阻劝,还是跟了来。
在梅林里,走走停停一个下午很快便过去了。
看了看快黑的天际,析秋这才招手唤了她们回院。
回到蘅芜苑时,亓三郎早换好常服,在暖阁等着她归。
见她抱着罐子进屋,好奇的挑了下眉头,析秋看着他轻笑一声:“这是上回去明郡王府中,明郡王妃送于我的酿酒之法,介时待妾身的梅花酿出来,夫君可要好好尝尝妾身的手艺才好。”
亓三郎有点讶异,毕竟这梅花酿可是明郡王妃的独门技法,就是他去郡王府作客时,也甚少拿来招待。为何偏就愿意将方子给了她?
析秋也未注意到他的表情,只将罐子交于蓝衣着她拿去放好。绿芜则唤着负责洗盥的花卉端了温水进来。
析秋看着温水,将那冻红的纤手放进盆里泡了一会,只觉身心舒畅的轻轻打了个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