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边疆有战事传出?”
“不过是每逢冬季蛮族都会行的抢夺之事。五月份的那场雪灾让蛮族的草原连着也遭了难,让本就无多的食粮,到了寒冬就尤为短缺了。”见洪诚帝皱了眉头,明子戍倒是温和笑了笑,“父皇放心,边疆的陈野将军常年戍边,对于应付这类的抢夺该是驾轻就熟才是。”
洪诚帝听得点了点头。随又问了问朝纲如何。明子戍倒是句句属实的答了他。待了解得差不多后,洪诚实便挥了手,“天晚了,跪安吧!”
“儿臣还想多陪陪父皇。”说着的同时,起身唤来了魏忠,“去将父皇未喝完的药端来,本太子要亲自侍疾!”
“是!”魏忠弯腰退下。洪诚帝却在内室听得眼神闪了闪。
待明子戍转身过来时,他又恢复成了虚弱不堪样,“倒是难得你有心了。你七弟成日介的也未见个人影,他若能有你的一半,朕也能安安心了。”
明子戍不动声色的勾唇一笑,这时正好宫人端药进来。
他轻挥明黄衣袍,伸手伸过,款步步向龙床。跪于床头道:“父皇,儿子服侍你用药!”
“好!好!”洪诚帝连连道好,张口接住他递来的汤药,毫无所觉的给吞了下去。明子戍见此,眼中湛亮几分。随顺嘴‘夸’了几句明子煜,“七弟向来鬼马,如今听说对城北时兴的斗鸡起了兴趣。府中也似养了不少斗鸡。倒还是那个皮性子。”
“逆子!”洪诚帝气喘。
明子戍见状,赶紧收笑上前给他顺着背道:“父皇莫气,七弟年少,正是贪玩的性子。待十二月成了亲,成了人,这心性自然也就收了。”
“咳咳……”洪诚帝大咳,虽听了他这解释之话,稍平了点心。但面上仍是怒容不变,“此逆子当真悔改无望了,以前念他年少。如今都及冠了还无办点王爷之姿,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唉!”说到这,他转眸看向明子戍,“好在朕还有你这么个好儿子。”
明子戍连连摇头称道不敢当,其间还替明子煜辩了几句。只是越辩,越惹得洪诚帝大怒。
见他身子起伏太大,明子戍随再不敢开了口。静静的服侍他用完了药,待看他再次昏睡后,这才勾着冷冷的嘴角转了身,出了长生殿。
看着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明子戍慢慢的勾起了温润的嘴角:属于自已的那片春天,看来不远了!
长生殿的寝宫中,洪诚帝突然睁眼。看着那床头跳跃的烛火,慢慢的起身。掀掉明黄褥垫,找到一处松动的床板轻轻一抽,一个暗格立时显现。拿出一个白瓷小瓶,迅速的倒了粒黑色药丸送进嘴里。再然后,再一次倒了下去,闭眼睡了起来……
析秋肚子五个月的时侯,身上开始起了浮肿,有时肿起来,既是连着绣鞋都套不进了。明钰公主见她肚子既比人七月的肚子还大,也开始有了些些担心。
为怕她生产时痛苦,每日里既是亲自来蘅芜苑陪着她下地走动。除此之外,汤水也稍有减少。看着她如今的越发圆润的脸蛋,明钰公主有时又觉得这样正好,要知道孕前的析秋虽健康,可身子骨还是有些太过单薄了,如今这样圆圆滚滚,于生产时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太瘦,到时力气就会不够使。
析秋是没发理解明钰公主的想法的,只是觉得身子沉后越发嗜睡。每每待明钰公主一走,她是直接就倒在了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亓三郎多次下朝回来,见到的都是她睡着的模样,本想劝着自家母亲不要再溜了她。岂料析秋第一个就不答应了。
“我如今越发的懒了,再不来个人鞭策我,待到生产之时,可就再没人能鞭策我了。”每每这时,亓三郎只得无声一叹。
就好比这时,他已坐在床头看了她整整一刻钟了,她却还未有醒转的迹像。有些担心的招来蓝衣轻声问道:“今儿个溜了多长时间?”
“公主从辰时过就来了,陪着少奶奶说了会子话,午膳是在这儿吃的。饭后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只拉着少奶奶溜哒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