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微摆,软绵柔嫩的肩覆着一沉薄汗,暗香浮动,床边的人眸色深沉,挥手打落幔帐,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雨滴敲打瓦片,发出清脆响声,不一会儿屋檐走水,室内玉软香温,红鸾帐暖,
阿滢迷糊中,先是似乎闻到了一阵苦味,后是被罚跪经后肿痛的膝盖突然一阵凉爽,舒服的她是松开眉头,
依稀看到个高大黑影,皱着眉,手指沾染膏药点在她膝盖上,随后是一阵火辣的刺痛,痛的她双腿乱蹬,要躲开,
下一刻,是被钳制住,梦里有人问她‘不用药,腿还要不要了?’
吓得她哽咽出声,她要腿的,她要的,呜~
翌日,阿滢几乎是强撑着,送傅景麟到院外,总算没坏规矩,
刚回院里,旁人质问的话迎头就撞来,“滢娘子这是想要躲着不喝汤药?”
来送汤药的人阿滢倒是有些意外,这位侯府里的表小姐,她是跟对方没有任何交际来往,只是这表小姐对她有些成见,
“表小姐多虑了,奴婢知道侯府的规矩,”阿滢是轻步上前,端起放在圆桌上的褐色汤药,眉头不皱的就张口是全都喝了下去,
雪白里的碗不剩一滴汤药,旁边的樱谷是早就准备了温水,等着阿滢是拿过去漱口,好去去嘴里的苦味,
温水入口之后,阿滢才觉得自己并不像是生吞了黄连那般苦。
“你知道就好,就算是世子爷的通房,也不过是比伺候人的丫鬟高那么一些罢了,听说你昨日被夫人罚去小佛堂跪金经,可想明白是为什么?”
在这清漪院内,阿滢跟樱谷是站着,而这位表小姐却是坐着,
她微抬下颚,挑起眼角瞧着阿滢,那眼里的轻视,是不用藏着完全的显露出来。
“你不过是个丫鬟,大字都不识一个,想来也不明白,我便今日就教你一回,这京城里的达官贵族,都各有各的规矩,可这嫡次不乱是从古就留下来的,你一个轻贱的通房是勾着世子,想先诞下嫡子,那就是通天的妄想,”
“夫人罚你跪,念在你是初犯,再有,收起你那些妄想的小心思,我送了避子汤来,就是世子哥哥的意思,他不会长子从你这样下贱的人肚子里出来,”
“你懂吗?”玉馨手指敲了桌面,仪态万千的起身,
瞧着阿滢是低头任由她说教,不敢反驳一句,心情从听见傅景麟归家之后,连到通房房里歇了两日的烦闷,终于是消下去了一些。
阿滢微微欠身给玉馨行李,声音清脆道:“奴婢谢表小姐的教诲。”
玉馨入眼阿滢那姿态,刚下去的烦闷又上来,世子哥哥这通房实在是让人膈应厉害,
也是花儿年岁,秀丽的容颜像晨时带着露珠儿的香兰,香娇玉嫩的皮肤,纤腰似柳条,俯身行礼,千姿百媚,这京都,又有几人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