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是下意识的俯身要去捡,是怕有人来不注意要踩了上去,是要伤着了。
“就放在那里,”他的声音是有些嘶哑,且是比平时说话时都要沉了几分,
“还是捡起来的好,要是旁人不注意怕伤着了。”
傅景麟像是被说服,不在开口劝解,只是那沉沉的眸子一直落在阿滢的身上,
阿滢已经蹲下动作,艰难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瓷片,
可到底是没有光线明亮,捡的时候是吃了亏,
娇嫩的手指腹,摸到茶盏碎裂的边缘,是轻而易举的割开了一道小口。
“嘶~”
“我说的话,你从来都是没往心里去,”刚才还坐在窗台上的人,两个呼吸间便,到了阿滢的跟前,
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准确的抓住那根被划破的手指。
在阿滢还迷瞪时,拉着她到了书房有亮光的地方,
又是转身把阿滢才拿过来的托盘里,准确的找出其中的伤药,倒了一些在阿滢的手指腹上,
默不作声的扯了自己的衣角,细细的包了一圈。
“世子爷,您没醉?”如是醉得厉害,不能是走路这般稳当,
她瞧见过侯府二夫人,所生的长子傅长羽,他是醉醺醺时手里拿着酒瓶走路一步三摇,
当时如没有他的小厮,在一旁看着,怕是都要醉倒在池塘里,
哪能像现在傅景麟此时,说话是条理清楚,还能知道是给她手上抹药。
“不过是一壶桃花酿,达不到醉的地步,”
他说着没醉,可是在与阿滢说话之后,便是动作有些懒散的,直接靠在椅子背上,眼睛也闭了起来,似随时都要睡过去,
衣襟微微松散,披散的头发是带着有些湿气,剑眉上扬,双眼睛闭上,没有平日里的冷冽,
高挑鼻梁似有些汗珠?再瞧那薄唇,竟是有些苍白……眉头也是皱起。
阿滢又瞧仔细的瞧了瞧,这才意识到方才傅景麟,拉着她胳膊的那只手的温度,似异于常人,
“世子爷?”阿滢唤道,
靠在椅子上的人并未出声,反倒是像有些冷似的,肩膀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