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去开口,孙依依是提着两壶酒来到她院子里,
默不作声的全部喝了,便是倒在地上好好地醉了一场,不哭,又没有闹腾,
在她与婆婆两人扶着她躺在软榻上之后,即便是醉着睡了过去,眼角的清泪就没有停。
阿滢是看着心里难受,她是趁着孙依依睡着,守在书房院子外头,终于是把泽钦给守到了,
“他虽是供出了,还与他一样的人同在蜀州,可先前他递出去的消息,间接的是让不少人都受了难,东宫不可允许这样的人还活着,”
“那、那就不能让依依再瞧他最后一面?”阿滢问的是有些艰难,
如是,她处在在孙依依的位置,知道自己所爱的人快没了命,
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痛楚无疑是整颗心深深地被撕成了两半。
泽钦是摇了摇头,只能是看着阿滢失魂落魄的,被婆婆扶走回到她的院子,
即便是得知影二会死,或者是如今已然没了命,
阿滢在看到,故作坚强的孙依依时,都不敢去瞧她那方已哭得发红,肿得桃子似的眼睛,
即使是这样,孙依依还反过来安抚着阿滢,与她说。
“没事的,没事的,他只是比我先走一段路,我让他在半途中等我,他一定也会听我的话,阿滢你不晓的,他虽说是不怎么开口,可他心眼儿最诚了,是听着人说上香,香烧了一半菩萨才能听得见,就过年的那几日,他便是早早起来的跪香,”
“还有呀,我有日不过是抱怨一句,看账本是瞧得眼睛发晕,要是有人能帮我看看就好,我睡着了后,他偷偷的在学着怎么看账本。”
夜里头孙依依与阿滢一同躺在床榻上,
她好像真的从所爱之人,即将阴阳两隔的痛当中走了出来。
阿滢是躺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孙依依此时并不是需要一个附和她说话的人,
她只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听着,听着她心里所想,那就好了。
直到是孙依依口齿不清,慢慢地声音也淡了下去,阿滢才轻轻地是扯过被子给她盖好,
希望上天往后多多垂怜依依,她前小半生被贼人所害,好不容易是找到一个,能与她并肩往前走的人,可奈何,在半途中便是要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