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梁母抓住杨崇文的手,让他别冲动,
眼里生起来了泪水,是她没本事,是她拖累了崇文,
其实最应该死的是她啊,若她有个好身体,崇文怎么可能会现在这般处境。
他读书好,夫子都说他聪明心细,若没有自己这个无用的娘拖累他,
他早就有了功名在身,哪里、哪里会……
“刚刚不是本事的,要打我的,一说到让你滚出去就哑巴了?没话说了?住着老子的房子,吃着老子,你还敢是耍你那小脾气?”
“把老子惹火了,把你们都赶出去,跟外头那乞讨的畜生,遭人嫌一样,”
“看这个天下除了我,还有谁能愿意收留你们,大畜生,小畜生!”
梁老汉得意说道,他扶着桌子起来,拖着桌子上面东西,竟是要对着梁崇文砸过去。
“天下愿意收留他们的人多了去了,人面兽心的东西,是没有人愿意多瞧一眼,”
“救人一命,合该旁人也是把命拿出来还你才对?”
阿滢冷着一张脸,从外头踏进屋里来,方才她走进院子,
便听到梁老汉那左一句小畜生,右一句畜生,要淹死梁崇文的那些话。
走进屋里后,阿滢瞧着梁崇文跟梁母那样,心里愧疚满上,
再瞧着梁老汉,发现人要变,当真是一下就变了,
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的贪凶。
同阿滢来的,有盛况,薛兆,还有樱谷,
在阿滢踏入梁家主院这间房时,原本里头有一些昏暗,
因她走进来,在屋里突然变得明亮了一些。
阿滢并未佩戴什么珠玉宝石,身上说得上最值钱的,
是傅景麟在她生辰那一日,送她的极品紫玉手镯,
如今好好的还带着她的腕上,玉镯说来也奇怪,冬日里暖,夏日里则凉。
阿滢一直戴着,时间长了,不戴着,反倒是觉得手上像空落落的,
她也无需做什么,即便梳头,都有樱谷来,玉镯子也不会磕着碰着,越发戴着的润起。
阿滢两步走上前,来同梁崇文把梁母,给扶到床榻上躺好,
她润白的手腕,再配上那紫玉镯子,再加之今日所穿淡色衣裳,
在梁母看起格外富贵,梁母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在阿滢为她拉被子时,她有些窘迫地往后头躲了躲。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梁母急急地说道,看向一旁的梁崇文,
梁母以为阿滢与梁崇文认识,估计是镇上哪家小姐,读书有过交际,
只是,这么金贵的小姐,突然来到家里,家里连一杯热茶都端不上来,
梁母更是心里着急,崇文他……
瞧着眼前的贵人,样貌是一等一的好,还有那跟着她身后的人,
身上别的刀的人,一眼看过来,只觉浑身冰冷,是个有功夫的。
那模样清秀的丫鬟身上穿的,比她过年穿的衣裳都还来的好,
这小姐看到如今的家境,怕是往后不愿同崇文有任何往来了吧……
梁老汉瞧见阿滢进屋,这样的排场,从先前惊讶慌乱,
再到对方那隐隐约约,与梁崇文有交集的迹象,
立马让他心里有别的打算,转了个弯道,又有其别的心思了。
“对对对,看我这人老了,话也不会说,我也是气急了才骂那样的话,污了贵人的耳,”
“只是我先前的那些话也是真的啊!这救人一命,不说要还一命,也得是报答报答,”
“贵人您瞧瞧,我这老伴都要死了,她也没说让人来瞧一瞧,老婆子当初把她从那冰水里给救起来的,如若不然,她哪能还有命?!”
跟着阿滢来着的人,听到杨老汉说的那话个个都微微的扯动了嘴角。
站在阿滢一侧的薛兆,他上次来时,只有梁启跟梁崇文,
他倒也没进屋,当时梁母身体差,他站到外头瞧了两眼,留下了大夫,
大夫看病,还有抓药额外费用,他都先同大夫说好,银两都他来付,
故而,梁老汉是认不得阿滢,而梁母也是不识的薛兆。
“是吗?既然对方像老伯你说的,那么没有好心,为何还要找她去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