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受,秦晚晚朝仅有一道木板和报纸之隔的隔壁屋子看了一眼。
尽管在黑夜的笼罩之下,屋子里已经熄灭了煤油灯,整个空间漆黑一片,她还是隐约的能感知到隔壁屋子里某个人轻轻起伏的呼吸。
不过这种似有似无的感受,完全抵不过巨大的困意,一整天的疲惫让秦晚晚静下心来感受了几秒钟后便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之中。
一旁的李美芬在被白芦苇打扰了之后,便也察觉到了两间屋子的相通性,本来准备跟秦晚晚说的话,全都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谨慎的在一片黑暗之中朝秦晚晚的方向望了望,听见秦晚晚那边传来的匀速的呼吸,她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就像是已经打好的算盘忽然之间全都洒落到地上一般。
黑夜缓缓过去。
次日清晨,秦晚晚再次睁开眼时,不知从哪儿传来的一阵一阵的鸡鸣声将她的注意力转到了院子的外头。
生产队的一些青年已经聚集在院子外头不远的地方,依次穿着差不多的衣裳排着队。
秦晚晚从门口搓着有些发冷的手进了屋子,简单给自己洗漱了一番,等她将盆里有些冰凉的水倒掉后,通炕的另一头的李美芬才缓慢地睁眼。
不知为何,生产队的人居然没有过来叫他们起床。
眼下时候已经不早了,在村里的话,都已经到吃完早饭要下生产队干活的时候了,想必真是他们昨天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才一股脑全都睡到了这么晚。
意识到现在时候不早了的李美芬立刻一咕噜从炕上坐了起来,目光直接转向了门口处,端着空盆回来的秦晚晚身上——
“既然你都起床了,干嘛不把我叫起来?”
不知是不是在知青宿舍呆久了的缘故,李美芬说话之间总给秦晚晚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像她大姐大的身份一样。
哪怕昨天在来的路上,李美芬已经掩饰了自己的这些脾气,可长期在知青宿舍生活的痕迹还是很快便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