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钱愿说不出口。

钱大奎心里一“咯噔”，“不会看不到你孩子出生吧？”

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

都不让他知道是外孙女儿，还是外孙子。

“小愿，没什么好伤心的，就算爹也看不到，也会换一种方式陪着你们。”

钱大奎反倒是在这里安慰起钱愿。

牛婶不忍看下去，把头偏到一旁。

钱大奎最放不下的就是钱愿跟牛婶。

趁着现在还没糊涂，他晚上说什么都不睡了。

“我手里有些积蓄，原本是想存着给小愿她们买房子的。

现在她们日子过得好，不用我帮忙，这个钱我就留给你养老。

不能白让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以后没我护着你，你就要受委屈了。”

钱大奎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还想着等有了孩子，你在家帮小愿看孩子，我出去打工赚钱养活你。

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算不如天算，我这身子骨不争气！”

牛婶抬手擦干净眼角，“你别说了，大晚上的都不让人清静！”

“我现在要是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你就在听我唠叨会儿。”

“不听。”牛婶拽过被子，睡觉。

“……”

这几天，白七行跟张桂兰轮流过来看钱大奎，

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还好点，

自从知道自己的病很严重，钱大奎就觉得她们是来从他最后一程的。

情绪逐渐开始变得暴躁。

不敢朝着女儿发火，随随便便的找个不起眼的小理由跟牛婶吵架！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昨天晚上就让你把被子晒一晒，睡觉的时候闻着一股霉味儿，怎么就是不听！”

钱大奎中气十足的指着牛婶就开始吵，“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快死了！不想管我这个老头子！”

“我没有！我今天早上是要晒被子的，太阳都没出来怎么晒？”

牛婶反驳道。

“就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