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一声苦笑,真是冤家路窄呀,道:“在下萧雨,这是阿飞,见过龙四爷。”
听到萧雨二字,龙啸云眼里寒芒一闪转眼即逝,哈哈笑道:“原来是萧兄,不期上座,到我府上一叙如何?”
阿飞突然踏出一步,“接我一剑。”
一个人影迅速的掠来,正是李寻欢,急道:“阿飞,不可。”
一灯如豆,灯光下看来,李寻欢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铁传甲黯然危坐,心事如潮,他忽然咬了咬牙,道:“少爷,我恐怕已不得不走了。”
李寻欢动容道:“你要走?萧雨走了,阿飞走了,现在你也要走?”
铁传甲黯然道:“我身受少爷你们父子的大恩,但赵正义他们已知道了我的来历……”
李寻欢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可是你怕连累了我,我是怕被连累的人吗?十八年前的那段公案,是你一时的无心之失,这十八年来,你受的苦已是足够弥补了,他们也不能逼人太甚。”
铁传甲惨笑道:“少爷你虽然这么想,但别人却不会这么想,江湖中的血债,一定要用血才能洗得清的,何况,我还要去看看那位梅二先生,他负伤后一怒而去,是否能走得远,还说不定,无论如何,少爷……”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黯然说道:“等我脱开了身,定携酒寻你,共谋一醉。”
两人目光相对,都已不觉热泪盈眶,于是两人扭过了头,不敢再看对方,英雄们的别离,有时竟比小儿女的分离更令人断肠,因为他们纵有满怀思绪,也不愿说出口。
长街如洗,光滑如镜,昨夜积雪已被扫在道旁,一块块青石板,仿佛一块块青玉,远处已有市声传来,大地已渐渐苏醒。但天色还是暗得很,看来今天还是不会有阳光。
“卖肉啦,新鲜的肉,现宰现杀。”
一个声音响起,将寂静的街道吵醒,前面的人都惊呼着向后退,大人们一个个脸如死灰,孩子们更是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
萧雨忙问:“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
从前面逃回来的人喘息着说:“前面有人在卖肉,但这人卖的肉不同”
有这种怪事发生,萧雨岂肯走,和阿飞向着声音处跑了过去。只见最大的一家肉案旁立着招牌,上面写着八个大字:黄牛白羊,现杀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