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瞧见贵人来,连忙四下行礼,逃离现场规规矩矩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毕竟元帝和元后都不敢轻易责骂的人,她们这些底层的小人物怎么敢与之对抗?
“厌雪,不必做了,带我去你的耳房吧。”云缚安很温柔,眼神明亮。
厌雪有些晃神,觉得云缚安竟然比那时的主子还要温柔。
可是自己未曾背叛主子,却先被主子弃了。
厌雪迅速收回自己痴迷的眼神,迅速低下头,比了个好的手势。
她没有办法拒绝别人给她的善意。
郡主也未曾逼迫过她。
这是云缚安第一次来到厌雪的耳房,干净质朴,也没有很多东西。
她是一个人住的最破烂的耳房,没人愿意同她一起住。
“绿萼,去把荷花荷叶给插上,不然就要蔫儿了。”云缚安笑着道。
甚至考虑到这房间或许没有插瓶,还专门带了个白瓷瓶子来。
瓶子的颜色很正,摆在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一看就是很昂贵,专门供皇室贵族使用的玉窑出来的。
荷花晃一插上,似乎多了几分人气,几分夏日的静雅恬淡。
多么美好,就不应该落在这耳房,而是应该摆在明净的窗台上。
厌雪落泪,她被困在夜巷已久,虽然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也出不去了。
但是仍然对外面的世界还存有幻想。
若是自己还能出去,该多好。
“喜欢吗?”云缚安小声说道,拿出手绢给她,“擦擦眼吧。”
两只手碰撞的瞬间,云缚安便听到了她的心声。
她想出去,不想被困在夜巷。
厌雪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在宫中被人欺凌。
“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东西,我送你出去。”云缚安握握厌雪的手,“你一定非常讨厌这个地方吧,对吗?”
厌雪的泪珠不停地滑落。
她恨!
却不想恨了!
她怨!
但是她更想结束这一切了。
她颤颤巍巍地从柜子里翻出笔墨纸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