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回府

说出的话很是轻柔,像是一阵风,还未升至半空便开始消散了。

“谢婶婶。”云缚安站了好一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般,就往谢秉真的怀里扑过去。

谢秉真将小丫头抱在怀里。

分明是深夏,却浑身带着夜晚的寒凉,就连手都冰冷。

【娇娇在宫里,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娇娇,冷不冷?”谢秉真抱着云缚安坐在蒲团上,靠在棺椁前,眼神带着怜爱。

【夜扣宫门,想必一定会引起陛下的不喜。】

【困在宫中,不得自由。】

她虽不算是一手将这小丫头带大,到底两人之间也存在亲情的羁绊,况且云缚安自小失了母亲,这种怜惜,也是一直存在的。

“我听人说谢婶婶带着大伯回来了,我就出宫来了。”云缚安任由谢秉真抱着她,“婶婶,你是不是很难过。”

谢秉真垂下眸子瞧怀里的小丫头,好像是瘦了。

自己为着和云怀赌气,竟然忽略了小姑娘,是她的不是。

“婶婶不难过。”谢秉真泪流却不自知,“你大伯也是为了元国,婶婶不怪他。”

云缚安听出其中的酸楚和沉痛,小手给谢秉真擦泪:“婶婶,你不要难过了……”

自己却先抑制不住哭出来。

谢秉真将一封信拿出来,上面还带着血迹,勉强扬起笑容:

“娇娇,你看,你大伯还把家书留着呢……”

云缚安伸手接过,打开信,上面已经被血迹洇染的不成样子了。

她高高兴兴地给阿翁和大伯写信,同他们说幼年自己不乖巧的事情,希望他们能将云家放在心上,安稳归来才好。

哪知,没等来云家班师回朝,反而等来了大伯的死讯。

等他的尸体回了京。

活生生的人啊,不过三五月,便只能躺在冰冷的棺椁里了。

云缚安极力想要改变的这一切,到头来似乎沿着轨迹,又徒添伤悲。

“娇娇,没关系的,以后谢婶婶就回家了。”谢秉真将云缚安紧紧抱住,“以后谢婶婶来照顾你。”

外面狂风乱作,树枝子乱飞。

带着冷意席卷了整个云家。

皇宫,宣政殿。

元帝彻夜未眠,坐在案桌钱,思绪不宁。

尚德芳上前打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