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缚安微微眯了眯眼,便往那最寂静之处的地方走过去。
那快地方,大约是常年打扫的原因,以至于是十分干净,不染半点杂陈的。
碑上还落了不少的雪,隐隐还有被雪水洇湿的痕迹。
云缚安笑眯眯地说道:“大伯,你的好侄女来看你了!”
说着,云缚安就把那糕点放在那墓碑的面前,有重新上了两炷香,又倒了两杯酒,随后轻声道:
“大伯啊,你在那边好不好,你看我回来了,我还想带阿翁回去呢!”
云缚安思索一番,又说道:“哦,您可能还不知道,您可教导出来了个女君,还是那种明君哦,若是现在来说,您也算个帝师了吧?咋样,是不是与有荣焉啊!”
说着说着,云缚安的眼泪便落下来。
三年前,在冬日的微风中,在那草地上,云怀站在那处,对着自己疼爱的小姑娘微笑。
现在,在冬日的微风中,在草地上,云缚安站在碑前,对着它微笑。
独活站在不远处,恍惚看见那碑化成了一道影子,变成云家大爷的模样,在那处,又是一阵风徐徐吹过,像是在抚摸她的头。
不知为何,独活的眼睛却意外地朦胧了起来。
云缚安老老实实对着备磕了三个头,随后道:“大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阿翁的,等找到阿兄的踪迹了,我就让他回来给你磕头!”
原先云缚安被云赋致那些信件迷花了眼,后来她越想越不对经,她觉得自己的哥哥绝不止是游历那么简单,后面那些东西,只怕是会更让云缚安心惊胆战。
她怕云赋致忘记大伯是怎么死的,又怕他是真的为大伯去报仇。
边沙那些蛮夷未教化之地,有一万种可以折磨人的方法,而云赋致只是一个考取功名未满一年的少年郎,面对边沙的那些痛苦,她都不知道这样一个少年该如何布局,才能达到那种结局!
她并不希望云赋致因此丢了性命!
不过现下云缚安也不能跟自家大伯说太多,她缓缓起身,又轻轻抚摸了墓碑:
“大伯,我下次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