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年一样,皇亲贵戚们携家眷来到了京郊围场,看台上乌泱泱地坐了不少人。
昭翮帝坐在高台主位,左右是皇后跟珞贵妃。
赵轻丹其实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以前在渝北时她伴君侧也经历过。
那位年轻的君王甚至还有好几回将她带进了围场,手把手教她打猎。
见赵轻丹有些出神,慕容浔以为她是无聊了,抓了把花生递给她。
“啊,都剥好了。”
“我让人提前剥的。”
两人随意地说着话,珞贵妃远远地瞥见了自家儿子一身猎装风姿飒爽的样子,又看到轮椅上的慕容浔,得意地笑了笑。
她心里痛快,何况向来不将好脾气的皇后放在眼里,就故作遗憾地啧了一声:“瞧着岄王跟四王妃关系挺好呢。”
皇后只余光瞥了一眼他们那里,并未应话。
昭翮帝倒是笑了下:“浔儿近来性子热络了不少,不像过去不爱出门了。”
“是啊。要臣妾说岄王殿下真的太遗憾了,从前在围猎场上多么风光的人儿,哎,怎么就生了那样的病。”
昭翮帝脸上闪过哀伤:“好了,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身边的皇后面不改色,手指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场上,鼓声一响争夺就激烈了起来。
六皇子慕容苏性子活泼,最近箭法大有长进,信心也增了不少。
他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追着林中一只兔子就跑,挽起长弓,竟一下子命中拿下了开门红。
慕容澈不甘示弱,也挥着马鞭一路奔驰。
他不甘心只弄到这些小玩意儿,恨不得冒出来一只雄狮猛虎,那样才有颜面。
慕容霁倒是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他心里有数,众皇子之中他的箭法其实是最好的。
不过他性子寡淡,不爱争抢,过去就是图个乐子,今年嘛……
想到赵轻丹眼巴巴地说起乾坤珠的模样,他兀自一笑,暗暗夹/紧了马肚。
此时还无人察觉到,林中早已暗藏杀机。
这是慕容敛参加骑射的第二年,他年纪小,怡妃不大放心,嘱咐了好几个侍卫要贴身保护着,千万不能让猛兽伤了七殿下。
慕容敛觉得自己恐怕运气不好,他在林中绕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一个猎物,哪怕一只兔子都没有。
他有些抱怨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肯定是你们人太多了,吓得那些猎物不敢靠近。都离本王远一点,不准靠本王那么近了。”
侍卫为难地退了两步,慕容敛还不满意,一抽鞭子飞快地往前跑,后面的人只得慌忙跟上。
恍惚之中,慕容敛好像看到了一只小鹿。
他面上一喜,顺着那小鹿所在的方向往前走,谁知走到半途时马腿忽然一跪,他没有防备,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狼狈地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