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皆在不远处待命。
兵法有云,为将者会见,哪怕针锋相对,也不能动手,不然就算不得是君子。
长亭在不远处的荒山上,往下看是浩瀚江水。
慕容霁先行一步在此等候,魏明乍一见到人,下意识地就想行礼。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到底是没动作。
他闷闷地喊了声:“宸王殿下。”
慕容霁微微一笑:“本王之前从未见过魏将军,却不想初次见面,竟是敌对的处境。”
“不知殿下要跟魏某说什么?”
“本王的意图,魏将军当知晓才是。此前两军对上,东南水军溃不成军,这样的逆境,将军觉得还能打吗?”
魏明面色沉重:“殿下若想劝人投降,委实找错了人。魏某旁的没有,血性还是有的。”
“血性?”慕容霁摇头一笑:“魏将军的血性,是指背叛家国,助纣为虐吗?”
魏明脸色一白:“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连斯青曾经在淞嘉岭作的孽,旁人不知道,魏将军你当一清二楚吧。你曾为裕华书院门生,但裕华书院舞弊营私,多年来让无数寒门文士入仕无门。连氏的自私冷血,早已刻在骨血之中,这样的人若是封王称帝,天下将变成什么样子。”
魏明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慕容霁冷笑:“魏将军以为连斯青能撑到什么地步。且不说谈你手下这几万人马前些日子的惨败,就之前的几场水战,连斯青也大败而归。因此他才迟迟不敢动作,生怕再损兵折将。可你觉得,罗雀的铁吾军是吃素的?你们区区三万人想将罗雀拦住,简直是痴人说梦。”
“成或者不成,也得试了才知道。”
“连家造反,不过是担心我父皇对他们下手,才不得以为了保命负偶顽抗。但整个东南水军是无辜的,将无辜的十万人拉下水,就不怕遭报应吗。”
魏明用力攥住手指,慕容霁挑了挑眉。
“不知魏将军近来是否在为士兵的疲态感到头疼?”
“殿下,你……”魏明顿时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