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知带来的小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他们是朝廷的人,即便是有错,也轮不到一个平头百姓冷嘲热讽。
当下那个被怼的小吏,就狠狠地瞪着廉重夜。
贺云知也打量廉重夜。
他记得在京城的百味楼前,廉重夜就和顾雪甄举止亲密,他曾向宋临川旁敲侧击,宋临川说顾雪甄和廉重夜并没有亲密的关系。
但如今看来,有些事,宋临川并不知道。
顾雪甄注意到贺云知在打量廉重夜,心头一紧。
贺云知是朝廷的人,若是他对廉重夜起了疑心,那就遭了。
念及此处,她也顾不得其他,往前一步,将廉重夜挡在身后,向贺云知躬身,“是民女错了,求贺大人宽恕。”
贺云知只觉得心口一闷。
她竟如此紧张廉重夜!
当初她在信中曾说,为了担起顾家家主之责,她不想被姻缘羁绊,所以要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
原来,她只是不想被自己羁绊。
心底的憋闷,不甘,难受交缠在一起,涌动着,却又被理智强压住。
他已成亲,和她再无任何关系,也无权去质问她。
“无妨,是本官的下属失礼了,顾大姑娘也该多注意身子。”他挺着腰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廉重夜嘴角弯着,顺着贺云知的话说道:“表姐,贺大人让你多注意身子呢,待会回到家,我就给你熬些滋补的药,你要好好养一养身子了。”
贺云知也向他道:“属下也同本官说了,廉公子不顾自身安危,日夜照顾灾民,此等义举,非常人能做到,本官会上书朝廷,请朝廷嘉奖廉公子。”
顾雪甄听得头皮一麻,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这就不用了。”
贺云知怔了怔,眼中闪过阴霾,“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