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绾清脸色苍白如纸,接住一片飞雪,冰凉透心。
“嫂嫂,我知道我治不好了。”
宁姝差点哭起来,带了浓浓的鼻音:“怎么会,你别多想,你就是染了风寒罢了。”
萧绾清笑了笑,腿脚无力慢慢蹲下来,靠在宁姝肩上,指着远处:“那里有一棵很大很大的白桦树,嫂嫂,我要是死了,就把我烧成灰,装在瓷坛里,埋在那里吧,我最喜欢在那里玩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声息......
玉临笙日夜兼程,但也是八日才赶到了青州,尚未进城,就瞧见了城外远处山头的白桦树下挂着白幡。
他从马背上摔下来,把随行的禁军吓得忙过来扶他,他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山头跑去,雪地路滑,弄得满身泥渍,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到了山头,白桦树下那个小小的土包刺得人眼睛生疼,白幡在大雪中浮动。
他一步步上前,害怕的不敢去接触,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接触,腿一软跪在地上,爬着也要过去,触上小土包,泪水一滴滴砸在地上。
扒开一层土,再扒开一层土,土里混杂的碎石子划破他的指尖,泥土染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