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眼也未抬，语气还是那么冷，“带你回家，还需要理由？”

公寓那边住着个宋凝，她又闹脾气不肯过去住。

而真正意义上称得上是他家的地方，就只剩下这里。

回家。

带她回家。

这几个字像是一记小锤子，不轻不重地敲打在姜岁心口，又酥又痒。

她怔忡片刻，回过神来时，谈斯言已经下车走到她这边车门来，示意她下去。

姜岁眸露犹豫，“我的脸……”

谈斯言眼底冷意稍褪，定定地看着她那道伤痕，薄唇轻启：“我背上有道比这更深的疤痕，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那是背上！”姜岁不满地嘟囔，“别人又看不见。”

“那又如何？”谈斯言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你会因为一道疤，就不是你么？”

有没有一道疤，她都是姜岁。

姜岁心尖一颤，朦胧地感觉到他话里的深意，挤压在心脏之间的焦虑和自卑，霎那间犹如烈日下的水珠，蒸发不见。

随之而来的，是满涨的欢喜。

这道她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伤痕，他好像真的不觉得有什么。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在他眼里的模样，很好很好？

正走着神，她突然感觉头顶罩下来一抹暖意。

谈斯言以为她还是介意，索性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脑袋上，能挡住她的脸也不会碰到伤口。

他轻啧一声，“麻烦。”

姜岁是他见过最麻烦的女人，还不识好歹。

姜岁鼓了鼓脸颊，一把扯下那件外套从车内下去，“不遮也没关系。”

她把外套还给他，闻到上面那股好闻清冽的雪松木香，心口跳了跳。

“谈斯言，你用的香水，很好买到吗？”

“我从来不用香水。”

姜岁疑惑地看着他，“那你身上的味道……”

“是私人医生特调的提神熏香，用久了身上自然而然会沾染到。”谈斯言淡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