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机械地垂下眸子,当看到右下角处那三个笔迹遒劲的名字,忽然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几乎难以呼吸。
不可能。
她不信!
“不好意思,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无法在这样一份文件上签字。”姜岁双眸满是抗拒。
何律师提醒道:“谈总让我转告,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他可以不追究您的刑事责任,前提是您必须签字离婚。”
“我不信!”姜岁脸色惨白到几点,嗓音沙哑得失真:“除非谈斯言当面亲口跟我说,他要和我离婚。否则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何律师一脸为难。
他叹口气,起身离开见面室。
过了几分钟,他拿着手机回来,把正在通话的手机递给姜岁。
“谈总要跟您说话。”
姜岁眼睫微颤,伸手接过来,还未开口,就听见对面那道熟悉冷冽的声音道:
“何律说你不肯签字?”
“……是。”姜岁抿抿干涩的唇瓣,“我不信他说的,我要……亲耳听你说,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吗?”
“嗯。”
“为什么?”
谈斯言语调冷得骇人,“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问题,姜岁,你也问的出口?几天而已,你就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姜岁后背蹿起一股冷颤感,“你也认为谈爷爷是我伤的?你也不信我?”
那天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被关了十天,你的脑子还没清醒么?”谈斯言反问。
倘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警局又怎么会关她这么久?
姜岁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心底浮起的恐慌感也越来越浓。
“我真的没做过,谈斯言,你信我……”
“姜岁,那是我爷爷。若想我信你,首先拿出证据来。”谈斯言冷声打断她,“像你这种不择手段,蛇蝎心肠的女人,没资格做我的妻子。”
“签字离婚,我们好聚好散。”
姜岁强忍着心痛,哽咽道:“我不要。我没做过的事,你们凭什么让我认?”
谁要跟他好聚好散。
不是她的错,他们凭什么认定她就是凶手?
又凭什么对她下达判决?
姜岁挂了电话,当着何律师的面,直接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撕成两半,跟着警员回到拘禁室里。
连晚饭也没吃,就那么靠着墙静静调整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