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挽起半截袖口,正欲去浴室端水出来给姜岁擦脸,一转头,两个小家伙已经把他的活抢了。
罐罐问护士姐姐要来了两个暖宝宝,充好电后吭哧吭哧爬上病床,塞到了姜岁的手边和腹部附近。
瓶瓶拧干毛巾,仔细地帮姜岁擦掉额头和脖颈上的冷汗,防止她会感冒。
两小只分工合作,医生刚才嘱咐的事都被他们包圆了,完全没有给他们的亲爹留下半点施展的空间。
谈斯言甚至隐隐感觉到自己有一丝多余。
还有,这个小不点照顾姜岁的动作是不是太熟练了?
就仿佛以前经常做这种事。
还有……他们站在一起时,谈斯言竟无端生出一种他们像是两兄弟的错觉。
谈斯言的视线落在罐罐身上,淡声开腔:“小孩,你今年几岁?”
“虚岁八十八。”罐罐顺口就来。
谈斯言眉梢轻抬,“实岁多少?”
“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秘密了。”罐罐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可惜没有胡子。
谈斯言不免多瞧了他几眼。
这家伙说话的口吻和神态……和瓶瓶叛逆期发作的时候很像。
甚至还更叛逆。
“那你叫什么?”谈斯言起了一丝兴味。
“这个属于付费内容,你想知道啊,得加钱。”罐罐摆摆手。
小不点大的一家伙,嘴巴比有的大人还要严实,说话滴水不漏还有股灵动的调皮劲。
隐约有几分……像姜岁。
思及此,谈斯言微眯了下眸子。
瓶瓶拿手肘悄悄顶了下罐罐,示意他收敛点,别引起爸爸的怀疑了。
罐罐回他一个小得瑟的眼神,不怕,就我现在这张爹不像妈不理的脸,他能认出来才有鬼咧。
瓶瓶无奈地垮了下肩膀,弟弟太皮了,他也没办法。
医生预料的最糟糕情况还是发生了。
后半夜姜岁发起了高烧,睡觉都不安稳,嘴里迷迷糊糊地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
护士把罐罐嘱咐熬好的退烧汤药送过来,谈斯言坐在床沿让姜岁靠在自己身上,给她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