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谈斯言周身的气息彻底冷了下来,“我当时的意思是你要离开我可以,先把孩子生下来。”
“……”
“…………”
两人对视半天,从彼此眼里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和荒唐。
姜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没有过想让我流产的念头?”
谈斯言胸膛微微起伏,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成灾的情绪,沉声道:“姜岁,我承认得知你怀孕之前,我对孩子的态度是抵触。”
“那是因为我不希望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流着谈肃文那种卑鄙小人的血。”
低沉隐忍的声线里,浸透着丝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厌恶。
他身上的寒意,如同从冰山底部刮起来的飓风,冷得几乎要化为实质。
姜岁双肩一颤,看着他阴鸷而又冰冷的面庞,心脏仿佛被泡进了酸水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倘若不知道谈董事长的为人,她或许无法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可她知道,并且亲眼见过。
他厌恶谈董事长的人,同样厌恶着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液。
“知道你怀孕以后,这些想法才从我的脑海里消失。”谈斯言身上冷意缓缓减退,掀眸望进了姜岁眼里,“倘若真要说我当时有什么念头,就只有怎么保护好你们母子而已。”
姜岁眼眶一热,指尖放松又攥紧,却还是没有拦住那股滔天的委屈从眼角蔓延下来。
一见她哭,谈斯言神色霎时变了,几步上前将她拥入怀里。
“姜岁。”他一手抚着她的后颈,声线低低沉沉地喊她名字,“是我的错,应该早点跟你解释清楚,不该让你一个人胡思乱想。”
姜岁脸颊湿润得不成样子,抵着他肩头小声抽泣。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要是早点说明白,我当初也不用为了躲你躲得那么辛苦,刚生产完就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