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与的恩情她必须还,可她也不想伤害谈斯言。
可这个问题,没有两全的答案。
“怎么了?”察觉到姜岁的情绪不对,谈斯言沉声询问。
姜岁笑着朝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快回去吧,瓶瓶和关关应该都饿了。”
明天的事,还是明天再去烦恼吧。
虽然有逃避的嫌疑,但这一刻她只能逃避。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姜岁开车去机场给祝淮与接机。
才到中途,她接到了祝淮与助手的电话,祝淮与刚下飞机就突然晕倒了,现在被救护车送去了第一医院。
姜岁心口一沉,调头开往医院。
她到的时候急救已经结束,祝淮与被推回到病房里,还没有清醒。
熟睡中的他比平时少了些孤郁冷漠,看起来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细看才会发现,他已经消减得连衣服都撑不起来,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依稀可见胸膛肋骨凸起的痕迹。
姜岁捂住嘴,眼眶阵阵发热。
难怪他一直往外跑,现在这副模样,立刻就会被他们发现不对。
如果不是宁师父发现,他可能真的会独自在外直到死去。
或许,从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要向她兑现那个愿望。
只是需要一个能说服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这个理由是她。
姜岁心口沉甸甸的,说不出的复杂。
“你怎么哭丧着张脸?”祝淮与虚弱的声音忽然传来,“我还没死。”
姜岁猛地抬起头来,看见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她所熟悉的厌世感,仿佛下一秒撒手而去也无所畏惧。
“你醒了?”姜岁看着他连呼吸都缓慢而艰难的样子,鼻尖酸涩,“早知道你的状况这么不好,我就不该说服你回国。”
一下飞机就昏迷,他可能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强撑着。
祝淮与浅淡一笑,“在哪里等死不都一样?没有区别的。医院对我来说也毫无用处,我想回我的住所。”
姜岁还想劝他,可听到那句“医院对他毫无用处”,嗓子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