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折回到客厅，看到祝淮与靠在贵妃塌上似乎睡着了，双眼紧闭着，面容苍白得病态。

她看见桌上的药碗是空的，刚松了口气，就在看见旁边盆栽中残留的药渣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还真像天冬说的一样，他把药给倒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祝淮与听见动静，慢慢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姜岁，“不会是回来检查我有没有喝药的吧？你放心，我刚才已经喝了。”

喝了才有鬼。

姜岁心里很不是滋味，却没有拆穿他，走过去蹲在塌边，“刚生产完那会儿我得了抑郁症，为了罐罐才一直苦苦硬撑，当时是你一直鼓励我帮我从阴影里走出来，让我能活下来。”

现在轮到她来帮他了。

这是她欠他的，理应要还。

姜岁垂下眼眸，再看向祝淮与时，认真地一字一句对他道：“我答应兑现你的愿望，现在也请你为了我，好好活着。”

祝淮与宛如死水无波的眼底，忽然掀起了一丝光亮。

“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未婚妻？”

姜岁指尖攥着手心，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感，点了点头，“我愿意。”

祝淮与看了她好一会儿，原本想抱抱她，最后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顶。

他深知她的答应无关男女感情，只是因为他时日所剩无多而产生的怜悯。

可那又如何。

最起码人生最后这一段里，她短暂属于他。

这样便也够了。

“为了你，我会尽力活下去。”祝淮与低声呢喃，似某种承诺。

得到他的保证，姜岁心里的沉重稍微减轻了一些。

亲自看着他喝了药，她才离开这里，开车回到公寓。

谈斯言下午就把两小只给接回来了，此刻正排排坐在客厅地毯上做手工作业。

瓶瓶的动手能力比较强，用白色橡皮泥捏了艘巨轮出来，细节精致得堪比手办，放在桌面上显得威风赫赫。

罐罐就不用说了，在动手能力这方面他认倒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和哥哥分工合作造游轮，哥哥把游轮整体都造出来了，他的小旗子连个轮廓都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