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内，姜岁本以为谈斯言会问些什么，可他只是轻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发动车子离开这里。

姜岁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莫名。

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得有些异样。

到了公寓，姜岁就被他拉进了对门。

进门后，谈斯言双手举着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提起来放到玄关旁边的柜子上，坐着的角度刚好能够和他的双眼平视。

姜岁不太自在地想下来，身前却被他坚实的身躯堵着，寸步不能移。

“你做什么？”她蹙起细眉问。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谈斯言嗓音沉沉地问。

姜岁抿了下唇，“你指什么？”

“今天这些事，你以为我毫无察觉么？”他漆黑的眸子凝着她的脸，“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开口解释。”

不过显然，她似乎打算隐瞒到底。

姜岁心口咯噔一下，哪怕猜想过这个可能性，但和亲耳听到他说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把她堵在这里，俨然是对这个答案势在必得。

姜岁垂下眸子，沉默不语。

一方面答应过祝淮与不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她不能失约。

另一方面，她不确定他知道一切后，会不会对她失望，怪她那么轻易就说出分开二字。

可是……

想起寿宴开始前谈斯言和宁佳人站在一起，仿佛很登对的画面，她心里就酸酸胀胀的，很不是滋味。

随着她的沉默，谈斯言神色愈发冷然。

渐渐地，转为一丝几不可察的漠然。

“不说是么？”他声线疏冷，“姜岁，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他朝着她走了九十九步，而最后一步，她宁肯停在原地，也不肯主动迈出。

他起初猜测她会做祝淮与的未婚妻，是因为他只剩半年寿命，所以她才会一直强调半年这个期限。

不过现在看来，祝淮与在她心里，未必没有分量。

而这个分量，远超于他。

谈斯言唇角勾起个自嘲的弧度，缓缓松开了握着姜岁手腕的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