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姜岁感觉到后背微微发冷,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
可转过头却看到病房门口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她收回视线,看着罐罐再一次给祝淮与施针。
祝淮与也没闲着,嘴里还在指导罐罐往哪儿扎,扎多深效果更好。
明明是生死关头的危急场面,俨然变成了医术交流现场。
施针结束后,祝淮与让天冬出去抓药煎药,姜岁有话想问他,便把罐罐也一起支走了。
等他们出去,姜岁才问:“淮与,天冬说你最近总是待在实验室里,你是不是还没有放弃那项实验?”
祝淮与垂下眼睑,“嗯。”
“为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顾虑?”姜岁不解,“那次病毒源泄露的范围并不大,我和罐罐只是间接接触,而且这几年的体检结果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那种病毒的潜伏期,长达八九年。”祝淮与打断她,“可能会发作,可能不会,但我为什么要拿你们的命去赌?趁我现在还有精力,我想把抑制剂研究出来,防止将来有意外发生。”
姜岁抿了抿唇,“我并不是觉得你未雨绸缪的做法不对,只是目前而言,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已经欠祝淮与很多了。
不希望他人生最后这一段里,还要他为了她的事情劳心费神。
听到她的话,祝淮与面沉郁的眼瞳柔和了许多,浅浅地笑了下,“你不用有太大负担,这就是我目前最想做的事情。”
即便有师父帮忙,他也清楚自己活不了多久。
于是整天躺在床上等死,不如再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到最后的确是他多此一举了。
“那你先答应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做这项实验,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姜岁脸色严肃地看着他,“如果这种情况再出现第二次,就算将来我体内潜伏的病毒发作,我也不会服用你研究出来的抑制剂。”
“你知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要是真的因我而死,大不了到时候我就把自己的命赔给你。”
祝淮与顿时失语,紧接着心中一阵怅然。
她是不喜欢欠别人的,还是不喜欢欠他的?
她和谈斯言之间,凡事也会分的这么清么?
“好。”祝淮与妥协地叹了口气,“我答应你就是了,一切以自己的身体为先。”
姜岁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