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小时，救护车终于来了。

餐厅里食物中毒的客人都被送去了医院进行抢救，也有客人不放心自己去医院做检查的。

那个女人却没有带她叔叔上救护车，而是上了一辆看起来就很名贵不凡的豪车，扬长而去。

“淮与，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的状态不太对劲。”姜岁看到祝淮与后背濡湿出大片水渍印子，还有他近乎青白的脸色，眸底的担忧加重。

祝淮与朝她轻轻摇了下头，“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休息会儿就好了。”

“可是……”

“那边有茶桌，你扶我过去坐会儿吧。”

姜岁说不动他，只好扶他先过去坐下，不太放心地问：“你真的没事？你别跟我逞强，身体不舒服就要去医院。虽然我知道你自己就是医生，但老话说的好，医者不自医。”

祝淮与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跟天冬一样爱啰嗦了？放心，我心里有数。有点渴了，我想喝你泡的茶，昨晚那杯都没品尝到。”

姜岁见他除了脸色难看点，好像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便沉下心来给他泡了壶茶。

她泡茶时姿态很端正，行云如流水，宛如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祝淮与看得有些入神，连眼前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他掐着掌心，问她：“岁岁，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假如我比谈斯言先遇见你，你会爱上我吗？”

姜岁倒茶的动作一顿，不知该怎么回答。

祝淮与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浅浅地笑了下，隔着热茶袅袅升起的雾，并不明晰，“假如有下辈子，我会跑着去见你，绝不会再慢他一步。”

初见时他如何也会不知晓，慢上一步，便是往后穷其一生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输给了先来后到。

姜岁红唇微抿，“淮与，抱歉。”

她回答不了这样的假设。

因为假如那个雨夜里她没有遇到谈斯言，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