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云销雨霁，袅袅热雾随着浴缸水变少而稀薄，在墙壁和玻璃上滑下道道水痕。

淋浴间水声停了，谈斯言抱着筋疲力尽昏昏欲睡的姜岁从里面出来，拿干净的浴袍裹着她，抱出浴室。

谈斯言把她放到床上，解开她身上的浴袍，擦干她身上的水分，帮她换上她自己的睡衣。

姜岁还没有完全睡着，感觉到他的动作立马羞赧地要往被窝里躲。

“别动。”谈斯言制住她细长的腿，墨眸微暗，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帮她换好睡衣。

姜岁脸埋在枕头里，耳朵红得仿佛要滴血，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回想起来她都觉得荒唐。

她大概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在浴室里那么配合他。

谈斯言瞥见她耳朵上的绯红，薄唇一勾，把她塞进被窝里，跟着躺了进去。

“你又在想什么？”他伸手揽她入怀，下巴抵在她额角问。

“……没想什么。”姜岁嗓音还有点沙哑，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好不容易褪热的身体又开始升温了。

谈斯言低低地笑，语气意味深长：“还觉得我拿你当床伴么？”

姜岁紧闭双眼，内心羞愤欲死，“那可说不准，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怪她没出息，那么轻易就被他蛊住了，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还乖乖配合。

这跟送菜的同时还主动附上餐具有什么区别？？

呜。

谈斯言轻啧一声，眯起墨眸掌心从她衣摆下钻了进去，“是么，那不如我们继续？”

腰都快断了的姜岁赶紧抓住他的手，“不要不要！我累了想睡觉！”

她可不想明天起不来丢人。

“你刚才的话伤到我了。”谈斯言散漫地勾起她一缕头发，一派正经地对她提出要求：“给我点补偿就让你睡觉。”

“……”姜岁实在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为了要点福利脸都不要了。

可是和整夜睡不了觉比起来，其他的她都可以克服。

人的底线就是这么一步步被拉低的。

姜岁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一手按着他的手臂，仰起脑袋就在他唇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