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泽心有不忍,但没有改口。
温黛娜沉默了良久,“我们抚养她到成年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这么目无法纪,拿公主特权当做玩弄人命的利器,你也不要惯着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身体不好,缺失了对两个孩子的教育。
时泽在他们身上倾注的心血比她还多,他或许才是最失望的那个。
温黛娜看着弟弟,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时泽面有动容,微微摇了摇头。
从以前开始,时泽一直都对皇宫里的小辈很好,尤其是姐姐的两个孩子,更是毫无保留的宠溺和爱护。
直到他发生意外毁容那一年,时泽曾亲耳听见菲莉塔和朋友抱怨,说看到他的脸就觉得恶心害怕饭都吃不下,晚上肯定会做噩梦。
人心都是肉长的,时泽也不能免俗地对此感到失望。
甚至可以说,让时泽选择离开这里流落他国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源于菲莉塔的那番话。
试问至亲都这么看待他,何况旁人?
倘若没有遇到姜岁,时泽对自己一眼能望到尽头的人生,早已不抱任何期望。
但现在他有了新的希望。
他想保护一个人。
“对了,被菲莉塔伤害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你替我送点补品和礼物给人家,帮我跟她道声歉,我作为菲莉塔的母亲对于她的境遇也要承担部分责任,请她原谅。”温黛娜道。
“你放心,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心胸也很宽广,没有因此记恨我们。”
看到时泽脸上堪称温柔的笑容,温黛娜十分惊讶。
自从五年前那场意外后,她就很少见弟弟这么笑了。
温黛娜猜到什么,笑问:“原来她是你心仪的女孩?”
时泽噎住,连忙摇头否认,“不不不,姐姐你误会了。我对她没有那种想法,就是很好的朋友,我私心里是拿她当妹妹来看的。”
或许有些人就是太美好了,美好到让人一点风花雪月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就只是想把她当作家人一般放在心尖上呵护。
姜岁之于时泽,便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