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你到底还要不要休息？”尾音裹挟着些许的危险意味。

大有她要是不睡，就立刻出去的意思。

姜岁立马老实下来，乖乖躺倒在他让出来的另一半枕头上，“要的，我这就睡了。”

她并不是骗他的，她的确很累了。

身上的伤虽然都是皮外伤，但烧伤哪怕过去几天皮肤里层还是会隐隐感到刺疼，并不好受。

可想而知谈斯言双腿承受的痛苦有多重。

姜岁又一次睁开眼，咬着唇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谈斯言。”

“嗯？”

“对不起。”姜岁小小声说，嗓音里面饱含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谈斯言垂下冷淡的眼，“就是因为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才会宁肯你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一切。”

“姜岁，你听好了。冲进火场是我的选择，受伤是这个选择造成的因果。我是个成年人，有义务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份代价在于我而不在于你。”

“不要把我想得太矫情，相同的，你也不需要愧疚什么。这件事是，其他事也是。”

他救她不是为了看她内疚自责的样子。

只是出于某种本能。

至于那是什么，谈斯言尚未理清。

姜岁怔怔地看着他冷静认真的侧脸，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他每次都要瞒着她所有事情的根本原因。

不是自以为是的为她好。

也不是怕她心里脆弱承受不住。

只是因为……他觉得他对她好不需要任何回报，甚至不需要她知道。

他早就看穿了她敏感内秀的本质，猜到她会因为那些事情愧疚难过，所以从根本上杜绝了这一切发生。

事实上他本来可以永远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