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的神色从未如今天这般冷过，如同千万丈冰川之下深埋的雪沟，阴鸷狠戾，透着能腐蚀一切的森寒。

落后半步的程南感受到这股后背发冷的凉意，莫名有种天欲压顶的窒息感。

连夏日黄昏时分燥热的风都凉快了。

忽的，程南听见前面的BOSS低低地笑了下。

不是平日里那种漫不经心的笑。

而是那种……类似于坐在舞台之下冷眼瞧着上面困兽相斗，并以此取乐。

笑得人心头发寒。

与此同时。

高级公寓，客厅里。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也让原本好端端站在那里的女人摔倒在了名贵的地毯上。

宁佳人的手还保持着甩出去的姿势，一双美目里蓄满了恼怒和恶意，狠狠瞪着她。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又一次违背我的命令？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帮你把姜岁从谈斯言身边赶走，你为什么不听？！”

林茉茉眼里顿时浮现出了泪意，“宁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冲动……”

“你闭嘴！”宁佳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你不就是以为只要贴上谈夫人，就可以摆脱我？”

“我告诉你，你做梦！没有我帮忙，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不被揭穿怀孕的假象？呵，你真是愚蠢得可以！”

林茉茉心中闪过一抹恼怒，嘴上央央求饶：“对不起宁小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乱来了。”

如果不是留着这个女人还有用，宁佳人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再看见她。

想到什么，宁佳人嘴上勾起一抹笑，“姜岁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我得送她一份礼物。”

比起她，姜岁应该早就把林茉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而她只需要坐在这里，看她们狗咬狗，事后再坐收渔翁之利。